第(2/3)頁 陀畢羅是他們國內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所部船隊是三佛齊水師之中的精銳,卻一個照面就被打殘了多艘,連他本人的座船在內都完蛋大吉了,三五個照面后整個先頭船隊三十艘戰船便徹底是七零八散,把他們的膽子都給打破了。面對著氣勢洶洶撲來的中國炮船,誰還膽敢再去廝殺應戰。而那二十艘中國的炮船卻看似無有大的損傷,這戰損比例,真嚇死人了。 現如今這些炮船氣勢洶洶的從側后方撲來,三佛齊人看到了,一個個全麻爪。 活閻羅站在船頭哈哈大笑。畏懼使人膽怯,恐懼使人逃避。他手下的二十艘炮船很難把所有的三佛齊戰船一一打爆,可只要能讓他們感到畏懼,感到恐懼。炮船就根本沒必要真的去一一打爆三佛齊的戰船,而只要擺出餓虎撲食的架勢去,他們自己就會逃之夭夭了。 就像明末時候李成棟攻廣州,派三百精騎兵從惠州出發,連夜西行,從增城潛入廣州北。清軍十多人化裝成艄公,從水路大搖大擺乘船入城,然后上岸,直到布政司府前他們才在眾人面前掀掉頭上的包布,露出金錢鼠尾的小辮辮來,揮刀亂砍,大呼“大清兵到!” “韃子來了!”一句驚呼,廣州滿城皆沸,百姓民眾爭相躲避,亂成一鍋粥。守軍、官吏、軍民一個個亡魂皆冒,立時潰散。錯不是歷史記載,后世人實乃想象“清兵”何以有如此大威力致震懾若此? 但如今的大海之上,三佛齊人看到氣勢洶洶而來的炮船,卻也有彼日的南明軍聽到清兵二字的效果,一個個亡魂大冒,唯恐走得慢了被一通炮擊,立刻撲街! “該死!中國的炮船竟恁般厲害,這可如何是好?” 縱橫南海二十年的加查瑪達氣急叫道,他出身于舊港權貴之家,手下的大海船一跑中國,二去天竺。年輕時候更是風浪里搏殺出來的,海上經驗也極其豐富,但卻沒有見過比這二十艘炮船更犀利的戰船了。簡直是以一當十。 三佛齊縱橫海上的根本——大三角帆船居然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陀畢羅厲害吧?三佛齊有數的大將,但他的戰船只一個照面就被燒成了大火炬! 要是剛才挨打的換做是他加查瑪達,那下場又能比陀畢羅好哪里去呢?這太恐怖了。 “老爺,中國人的炮船好像沖咱們殺來啦!” 加查瑪達的一個心腹頭目驚恐地吼起來了:“老爺,這怎的應付是好,怎生辦是好?”就如是看到了大貓的小老鼠。 怎生辦?加查瑪達額頭上青筋直冒!還能怎么辦?打是打不過的,陀畢羅都完了,自己還能有個好? “不如逃吧……”有人叫道。 可這人話剛剛說完,就被加查瑪達一巴掌扇在頭上了,“這里是穆西河,逃,老爺我還能往哪逃?”他的家就在背后的舊港啊。 那人一聽,面孔也皺起來了,不只是加查瑪達的家在舊港,他的家人也在舊港啊:“可這、這可如何是好?” 加查瑪達一時也不能決定。他有點不想走,因為他的家就在舊港,但他也不愿意去死啊。 看著一艘艘直撲過來的炮船,眼看就要進入一里范疇了,他腦子里閃過那一處處海上大火炬的畫面,加查瑪達狠狠地咽一口吐沫,跺跺腳,大吼著下令。“快快,向西轉舵——” 都還沒到生死一刻,加查瑪達便在死亡來臨之前做起了縮頭烏龜。那最后的一絲勇氣也消散了。 “老爺,他們的船快,咱們轉向掉頭的話恐是跑不掉……” “跑不了也要跑,不跑就是等死。”跑了說不準還能逃過一劫。那么多的船,人家不見得就要逮著自己這艘要跑的船猛懟。加查瑪達略一盤算就有了主張,大聲喝令,甚至還吹起了撤退的海螺號。 人都是抱團的,在三佛齊船隊里,身份所屬的不同無形中就叫它也分裂成了兩個階層,一邊是三佛齊水師戰船,一邊是三佛齊的商人。加查瑪達就是三佛齊商人中的領頭人之一,這源自于他的出身和資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