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紫禁城,永和宮。 這是趙福金的住處,小小的院子被冠名為宮,說起來也是惹人可笑。但只要一想到宮殿的名號,趙福金覺得自己就是只住三尺之地都是滿足的。 今日里她從西苑回來,進到里屋,這才卸去臉上那甜甜的笑。軟軟的躺在床上,渾身都泛著股疲憊。慌得身邊的姑姑婢女差點要去給她請大夫,趙福金哪里會答應,那不是明白的要得罪了鄔氏么? 推說要休息,躺在榻上卻怎地也睡不著。 今早上宮里的嬪妃都來到方金芝處問好,而后被皇后引著去到西苑瞧看鄔氏和那新生的小皇子。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呢,這么一晃兒,一上午都過去了大半。趙福金有孕在身,又不比那答里孛舞刀弄槍的身體底兒好,她是真的累了。可就是睡不著。她一閉上眼睛,腦子里閃過的就是方金芝那身上皇后常服。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方金芝身邊那個打扮的如同年畫上的福娃一樣的小陸皖。因為方金芝是歙州人,后者處在后世的皖省境內,所以她生的兒子就叫陸皖。今年方才兩歲多,白白胖胖,一雙黑珍珠一樣明亮的大眼睛,一笑露出的一雙小酒窩,煞是可人。 趙福金就突然覺得自己也好像好像要一個兒子,一個那樣可愛漂亮又健康的兒子。 她自幼生的漂亮,故頗受大藝術家喜愛,多次戲說要為她尋一個如意郎君。趙福金也不止一次做過緋紅色的夢,嫁給一個溫潤如玉又才華橫溢的相公,夫妻倆舉案齊眉,如漆似膠,再生下一雙、兩雙可愛的兒女,那她這一生就真的別無所求了。可現實卻是這般的殘酷…… 從她豆蔻之年起,就是大藝術家的笑臉,她都難遇到幾次。 “給我拿領披風來,我要到耶律姐姐那兒坐一坐。”抱團取暖么。趙福金與答里孛身份相似,地位且尷尬,等級更是有相等,處在整個宮廷上層食物鏈的最底層,那若不抱團取暖,落難時候豈不是連個說好話的人都沒有? 她始終靜不下心來,中午飯也懨懨的只吃了幾口,還是讓身邊的婢女奪吃了一些。否則的話被別人多傳一句口舌:西苑的鄔貴妃誕下龍子,永和宮趙妃神情懨懨,郁郁不樂的。話要傳進她人的耳朵里,趙福金可不敢奢望人家就一點兒都不在意。 在這個面積不大的后宮中,她的地位比之答里孛都要落后一頭的。 紫色云錦絨襖加上百褶裙,腰間緊緊束了一條黃色宮絳蝴蝶長穗兒,又披上了繡著百蝶穿花緞面兒的白狐貍皮做里子的斗篷,趙福金的手中還握著一個暖爐。沒奈何,中原已經飄雪,今年九月的天氣,就已經很冷了。 也所以,這個冬季里的工部下的各大工程進度截止到年尾時,是沒能達到預期目標的。 “鐺鐺鐺……” 寒風中,鐘樓上的銅鐘被用力的撞響。一串悠揚的鐘聲從鐘樓遠遠地傳開,這是滬港的一特色,設立鐘樓,每當到了時辰和正點時候,便敲響鐘聲。可以說是把中國傳統的“晨鐘暮鼓”給更家發揚光大了。這種做派還風一樣傳遍了大江南北,很是出了一把風頭。 這鐘樓不僅方便了工地,更方便了碼頭客商無數。從鐘樓到各地不同的場區,從不同的廠區到不同的工地,由大銅鐘至小鐵鐘,再由小鐘再到各處的銅鑼、銅哨。 “到點了,下工了,下工了……” 意思相差仿佛的叫喊聲在不同的工地,不同的場合,不同的身份的人的耳朵里響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