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諸位,剛才說了那般多,怕不是今夜里前來的目的?既諸位齊聚于此,又恰逢著這時(shí),老夫以為,且還是開誠布公的談一談!”這個(gè)時(shí)候再藏著掖著,怕是要誤了卿卿性命。見自己這么一說話來,面前的幾個(gè)人都沉默下來,高談微微一笑,也不著急。 彥佳清了清嗓子說道:“談公切勿氣惱。我輩今夜既來尋您,自有著重要事宜相商,只不過這事關(guān)乎著我們的性命……,故而遲疑。” “彥參軍,有話請講就是,今夜所說之話,定不會傳出府去。都這般境地了,老夫卻也不愿去為契丹殉葬。”高談露出淡淡的笑,做出承諾。 “哈哈,得談公如此言語,彥佳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今夜里我等來見談公,卻是知道談公素來與蕭太守相熟。如今就值改朝換代之際,談公就不愿博上一把,為新朝建功,亦在來日好有個(gè)嶄露頭角之際會?”誰都知道高談的病已經(jīng)痊愈,之所以不出仕,非是無心仕途,而是眼看著契丹國祚有缺,那該是對耶律家多忠心耿耿,才會去想著報(bào)效朝廷,扶保大遼? 高談放下手中茶盞:“你等是要我去說服蕭太守?”營州刺史蕭斡,與高談素來交好。 高倉用著低沉的聲音說:“談公,如今遼帝被俘,營州危如累卵,某可不信那蕭太守便一心效忠舊國,寧死不悔。”他蕭斡平日里可不是這般耿直之人。 一個(gè)在國難之際且還要從軍餉軍糧上下手的人,真的會對大遼忠心耿耿嗎?他們都覺得可能性是極小的。但他們與蕭斡沒有直接溝通的渠道,若直直的就去說降,平白無故的不怕嚇著人蕭斡了嗎,那般做更大的可能是把自己撂進(jìn)去。 是以,他們就想到了高談。 同是渤海人,與蕭斡素有交情,若是能把蕭斡說服,行使那方便來,怕是營州在中原天兵抵到之前,舉旗易幟,亦非是不可能的。 “薊州、平州、灤州皆已經(jīng)易幟,現(xiàn)下大遼大事已去也。營州北有女真,東南皆臨大海,西路則是中原大軍,必?zé)o幸存之道理。你我?guī)兹耍际潜镜厥兰页錾恚粌H當(dāng)有盡忠之責(zé),亦有庇佑宗族及一方百姓平安之責(zé)。現(xiàn)今遼帝被俘,大遼已然煙消云散也,那就當(dāng)以庇佑此地生民為上。” 南京道的渤海人漢化且還是挺深的,尤其是那些貴人。看看眼下的這高倉的話語,活脫脫一既要當(dāng)婊子又要立牌坊的無恥文人之嘴臉。 “中原天兵素有仁義之名,可對堅(jiān)守不降者,亦會動(dòng)輒誅殺滿門,毫不留情。談公果真要待到城破之時(shí)再閉目等死嗎?真若起了兵戈,城內(nèi)世家恐將十去七八,而內(nèi)中漢人世家又會占個(gè)七八。皆是天兵焉會不怒?他們都是漢人啊。” “我等素來知曉談公與蕭太守面前有著幾分薄面,望談公能早早勸說太守早做打算,保的營州城內(nèi)安穩(wěn),即可謂大功德矣!” 很顯然,這些個(gè)渤海官兒,心中依然丟棄了契丹。他們連女真都能跪舔,名頭形象都遠(yuǎn)勝過女真的中原王朝如何不能跪舔? 高談這幾日雖在家中閉門枯坐,卻對城內(nèi)局勢頗有了解。就如彥佳所說,自覺身子骨尚佳的高談也早就打算趁著眼前良機(jī),博上一把了。 “且容老夫去試上一試。但愿上天保佑,體量我這一顆真心,能叫蕭太守棄暗投明。” 稍后一群人商議的就是以防萬一了。“一旦事不可為,便齊齊發(fā)難。先布下人手,一遭事發(fā),不管是放火也好,大喊大叫引動(dòng)人心也罷。橫豎要叫城內(nèi)亂起,挑起契丹漢人二者沖突,以便我等逃出性命,不然我輩闔族性命盡喪也。”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