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漢人已經奪了卓啰城,西夏人的西壽保泰軍司是不戰自破,接下就是西涼府了!那可是一座大城。你阿爸我年輕的時候,還在西涼城里面住過呢!住的可是富麗堂皇的羌王府,那時候你阿爺還在,角廝羅是沒有了,可你阿爺是有能耐的。黨項人要倚重你阿爺的。”日渥布的父親就是溪賒羅撒。 當初瞎征和其他首領紛紛往宗哥城降宋。瞎征出走,青唐無主,大首領心牟欽氈父子迎溪巴溫入青唐,立瞎征之子隴拶為主,隴拶不能控制早已造成的殘局。于是在同年九月同契丹、西夏、回鶻三公主以及大小首領出城降宋。宋軍占領河湟后,由于遇到吐蕃人的反抗,兼之后方供應不繼,和哲宗的病逝,宋軍如是于次年開始撤出河湟,當地首領又立溪巴溫第三子溪賒羅撒為主。到建中靖國元年(1101)十一月,宋朝授溪賒羅撒為“西平軍節度使、邈川首領”。 只是好景不長,僅僅是兩年后,打算繼承父兄遺志的大藝術家,就叫宋軍于六月中再次出兵河湟,次年四月取青唐。高昌公主及諸大首領開青唐城出降,溪賒羅撒走投奔西夏。 但溪賒羅撒在青塘地區兀的還有一定的影響力,兼之溪賒羅撒糾集手下追隨者合夏國四監軍之眾,逼宣威城,使得西軍名將高永年出城抵御。方出行三十里就爆出了大變,他帳下的羌人親兵,皆是永年昔所納的羌人熟戶,卻是狼心狗肺的。趁高永年對他們無有防備,遂執高永年叛投西夏,使得這員宋軍的西陲大將遂為溪賒羅撒手下心腹多羅巴所殺,還探其心肝食之,謂其下曰:“此人奪我國,使吾宗族漂落無處所,不可不殺也。”時任高永年副將的劉仲武也厲此劫而險些被流配嶺南,低調了多年方才重新崛起。 溪賒羅撒為西夏立了大功,兼之他在青唐地區的影響力,故而為西夏倚重,是享盡榮華富貴。只是他心高而命短。日達木尚不滿兩周歲時候,溪賒羅撒便早早死去。他這一死,于其家人那就是大廈傾倒,一遭榮華富貴如流云了。 日渥布是個沒大本事的,現如今還能拉起一股人,坐上一部之主,還是賴于他老爹的遺產。 先前多次跟著西夏人與中原廝殺,現在回過頭來聽從中原的調遣,日渥布半點不覺違和。這本就是他們這些小頭人的生存法則。 過去那種舒舒服服,前簇后擁,幾十人圍著斥候的好日子已經一去不復還了。西涼城里多熱鬧啊,就是早前的青唐城也是熱鬧得很。 那時候他是人上人,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看的,多的不得了。就是從府里隨便拉扯一女使女都是嬌滴滴的惹人疼。 那樣的日子才是真正的過日子,哪像現在啊。也所以那種日子尤其的叫人懷念! 滿臉風霜,還不到四十歲就已經花白了頭發的日渥布赫然還是有來頭的人。只是角廝羅早已經成為過去,溪賒羅撒更是昨日黃花。現在他就只是一個僅僅百帳的青塘羌頭人。 只見他身上裹著一麻衣,發式已然不是羌人的模樣,而是綰了個發髻,還插著一根烏木簪子。衣裝甚是整潔,頭發也沒有半點油汪汪之感,不像其他羌人頭人那要油跡斑斑的邋遢腌臜。 說真的,這并非都是他特意打扮出的,除了頭發外,其他都是日渥布幾十年來的習慣。而能保持這樣整潔,于日渥布看來,許也就是他最后的一絲體面了。 畢竟他與旁的部族頭人不同啊。有過曾經美好的一段時間!甚至他還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認識不少的漢字,甚至能背幾首漢人的酸詩。 說著說著,日渥布眼淚就下來了!昔日的繁華真的只能在夢里回味了,日后見到了漢人大爺們還得表現狗腿,可不能有分毫懷念往昔的意思!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