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是以,在如今這個時代,戲劇的威力不次于后世的電影宣傳,其只要服務于政治,那就是一招威力巨大的殺手锏。至少現下陸謙組織的這支‘官’字當頭的表演隊伍,必是如此的。掌管著宣政司的智多星,一眼就看到了內中好處,恁么用心用意,可奈此等事非一朝一夕可成的,始落到今日才得以推出。 益都城東,原本是一處草料場,現下成為了城內有名的閑玩之地,說書唱曲雜耍角抵的,應有盡有。那城內的頭一個戲臺就落坐這兒。 如是今日太陽大好,天氣晴朗,依舊被本地人叫做城東草料場的這兒是人頭涌動。 金富軾引著隨從來到這兒,戲臺子上正唱著所謂的戲劇。前排已坐滿了人,包裹最前的雅座。因是個新鮮事物,還不曾要錢收費,只要求不得擾亂秩序,進出皆隨意。但相對于后頭的長排座,前方放在十二張桌子,那就是雅座,有茶點果盤,卻是收費的。但此刻也早坐滿了人。 金富軾仨就站在最后排,周圍人聲嘈雜,他一時都聽不清上頭在唱些什么,不過看那幾個戲子的樣子,那是一個肥頭大耳面帶奸猾之像的宋官兒,正讓一撥衙役押下一個后生的青壯,打板子。對面還站著一身穿錦袍的員外,摸著下巴處捻著的幾根胡須,好不得意。 這一見就叫人明白,恁地是一對絕配——標準的貪官與劣紳。 臺下一片怒罵的聲音,金富軾兀自細細觀察著周遭觀眾,看他們的穿著氣度,自然是有富貴之人,甚至一些還當是有官職在身的,可更多的是尋常人家的百姓。但他們皆看得十分認真,個個感同身受,怒火滿面。 金富軾本對這戲劇并不上心,他可是很忙碌的,這些日子里,細細的觀察著齊魯的整個政治結構、官場職權劃分,以及各項政策制度,這些都需要他一一匯總,而后經海東商社傳回高麗。這要不是在報紙上見到了這個名字,他都不會來這玩鬧之地。有這個時間他寧愿去茶樓探聽些消息來。可金富軾知道,新聞報不一般。別看梁山軍近日里放開了報紙批號,各地方州府,若是原因都有權創辦地方報紙,但新聞報的地位依舊牢不可破。對于金富軾言,上面的每一個字都不容錯過。 也是這般,他才有了今日之行。而也正是看到了眼下這一幕,金富軾是陡然驚醒,原來這就是戲曲。不,不是戲曲,這是人心啊。 “好個宣政司,好個智多星。一個雜劇就能玩出這般花樣,唱貪官污吏,唱土豪劣紳,就是要百姓恨這些人,如此自然就擁護了梁山軍。好主意,真是個好主意。”金富軾心里面默默記下這一條。他早前可全然沒有想到的。 這種戲劇百姓們喜歡看,就是他都能看的進去。若是編排一些梁山賊入寇高麗的惡事、劣跡,在民間一遭傳揚開,那豈不是…… “咕咚,咕咚……”金富軾的心臟打鼓一樣挑動,劇烈,劇烈。 他這些日子在齊魯可不是白做的,很清楚,齊魯的這一套制度對底層百姓的誘惑力多么巨大。那城外鄉村的鄉兵,一個個年青后生,十個里頭有七八個怕是奔著參軍入伍去的。士兵的素質且不去提,只說士兵的斗志和積極性,那就不是高麗兵可以相比的。還有梁山軍正兵那絕對豪華的武備器甲,高麗國就是拼到破產,又能武裝出多少人來? 齊魯百姓的收益比之高麗的尋常百姓,那是高出猶多。官府稅賦收入自然也是極多,話說梁山軍的免稅都已經過去了,到了六月里就要征收夏稅。若是可能,金富軾很希望留下來看一看梁山軍的夏稅收入。但他知道這希望不大。 他能在這兒賴到四月里,一大原因是陸謙不再。不然,金富軾他不敢的。這等事就也只好叫海東商社留心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