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元宵節前,中原內陸風雪漸止,已是陸謙用兵時機。但在遼宋邊地上,還依舊寒冬如故。 入夜,滄州城上彤云密布,朔風漸起,卻是早晚要有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卷下。 知府衙門中,宋江仍在書房里用功,面前案幾上,擺放著地圖、兵書,以及他近來收集到的諸多河北與遼國的情報。 其中來源不僅有漢地的,更有來自契丹的。只說河北,要說對河北邊州情報的了解,除宋廷高層,那就非契丹人莫屬了。宋江靠著手中的資本以及他善交朋友的特性,從契丹方面也得到了不少情報。 如今都一一擺在桌案上,供他隨時查看。 一方地圖上密密麻麻標志著諸多符號,只看這地圖所示,黑三郎意欲何為,就不問自明。 宋江尚還不及四旬,投效梁山軍后先戍衛棣州,后入淮南征討,算及他先前所經歷兵事,幾起幾落,那臉上已掛上了風霜之色,但幾番經歷亦叫他身上多出了幾分英銳和剛毅,平添了不少男性魅力。養病在宋家莊時他已成婚,新娘子是二八佳人,卻也與黑三郎如膠似漆,好似那蜜里調油。 此番宋公明冷落嬌妻,原因自然是有的,前日里飛鴿傳書,陸謙叫他著手籌謀保定、信安、霸州、雄州之地。那飛鴿傳書不是正規,稍后還有明文從益都快馬送到。 宋江便就把嬌妻徹底忘在腦后,連著兩夜都宿在書房。其中的燈火每每都要亮到深夜里。 此刻宋江正認真的看著手中的一道情報,一邊手指在地圖上比比劃劃,雙眉微皺,看了一會,將情報放下,全神貫注著地圖。 府衙外,一隊士兵正在巡哨,因為滄州處的難民還有大半數人仍在,如是滄州城池內外看守俱是嚴格。 縱然大數守備軍士是在休息,夜間值守內外只兩營兵馬。 明亮的鯨脂蠟燭把房間照的如同白晝,但宋江眉頭的愁容卻半點沒有消褪。以滄州兵馬打下保定四地不難,別看保定四軍州都駐扎著上萬兵馬,卻都是紙面數字。而滄州府作為梁山軍唯一的北境州府,新近的軍事部署調整后,這里只守備軍就有二十營,兼之健銳軍千騎,選鋒軍千騎,以及正軍步甲五個營,可謂兵強馬壯。陸謙以他為主將,督領滄州兵馬西進,打下保定四地手到擒來,可難就難在要防止遼人犯境。 這一‘境界’可不單單指滄州邊境,更泛指保定、信安、霸州、雄州之地邊境,東西長近四百里之遙,又有多處軍寨隘口,可供南北通道。那河北的宋軍就跟紙糊的一樣,契丹人若真出動兵馬南下,搶在自己前頭打破城池,搶掠一把就速速北返,自己還能奈他們何? 陸大王說了,他已經叫禮部行文契丹,不日那公文就會與軍令一同送到滄州,陳觀會正式出訪契丹南京城。 但這在宋江看來,卻都是虛的。那北地的蠻子,就跑來搶劫了,雄州以西還有數百里邊界呢,遼人真要南下,就河北西路的宋軍豈能抵擋?到時候自是生靈涂炭。可梁山軍能就此與契丹交鋒交戰嗎?陸大王的當務之急是掃蕩河北,奪取中原。 宋江站起身來,從案幾后轉出來,漫步走出了書房。與有著火盆取暖的書房相比,外面的空氣冷的刺骨,寒風吹刮在臉上如同刀割肌膚。 宋江卻沒回房間將皮裘拿來披上,把手哈了兩口氣,又活動了一下身骨關節,一陣嘎吱嘎吱的脆響過后,他覺得整個身子都輕松了許多。一坐就是小兩個時辰,關節都僵硬了。 就勢在庭院中練起一趟拳腳。 黑三郎從來不以武力顯名江湖,但他與鐵扇子宋清,多少都會幾路拳腳。就是那吳用也能耍兩下流星錘。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