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如是,陸謙這就是在逼著秘書監的人快點離職。這就像宋明兩朝的駙馬爺,站的位置空是高貴顯眼,卻沒實權也沒前途。有志之士必然不會在這兒久處。說到底,還是陸謙沒打算在這搞甚儲才之地,他不想搞小內閣,也不愿意玩軍機處,翰林院更是被他鄙視。所謂的秘書監,儼然就是為他處理/過濾雜事之所在。 樂和聞聲一笑,說道:“大王明見,小人生來就是個軟性子,萬不是那主政坐堂的料。亦無甚大野望,只愿服侍大王前后,以報大王恩德。”樂和這話說的情真意切,是他的心里話。 他對自己現在這位置是一百個滿意,休看他只是一個五品小官,可走在這益都城里,誰敢小瞧了他去? 你說是狐假虎威也好,說狗仗人勢也罷,反正樂和現如今的身份叫他是里內上下通吃。文官要賣他面子,武官也要買他面子,就是王府的內侍和后宅的那幾位,見他也無不是笑臉相迎。 年前王妃更是有賞賜發下,隨同陸謙的賞賜一同到來,這可是只有內閣六部尚書加稅總,與五軍都督府,這些朝中的文武大佬們才可享受的禮遇。 樂和唯一怕的就是諜報司,卻也更多是為避嫌。 如是,他還有甚的不滿足則個? 當初他可才是在登州州里勾當,做小牢子。現如今卻得這般好,若再是不滿足,直恁貪心。 “你這般想,亦不知是對是錯,日后莫要后悔。”陸謙道。 “非是有大王賞識,何來樂和今日風光?大王待小人恩同再造,樂和一刻也不敢忘?!? 陸謙聽了哈哈一笑,當下再無話,只低頭來看奏折。 內中卻是有不少的熟人。比如聞煥章的大公子聞繼業,再有程萬里的兒子。有恩科,即是當日陸謙著手下各州府舉薦之人;有科舉,就是那剛剛授官之人,他們是真趕上了好時候了。 “那聞成業現下作甚?”半天也沒看幾張,陸謙覺得近日里自己狀態不好,并不以為是過年這幾日叫他愈發慵懶了。 話說今年祭祖之時候,好歹他也有一雙兒女了,亦有了正妻,比去歲祭祖時候熱鬧不少。但是他陸謙都已經混到現下的境地了,那洛陽老家依舊不見有人來投,乃至回到河洛的翟興都下大力氣去尋找陸謙族人了,卻也不見音訊,莫不是都已經死翹翹了? 那陸氏雖是寒門,但老老少少,整個宗族百十人還是有的。現在竟一個都不見了,陸謙心里甚是奇怪。但沒了這些人也好,與他也沒甚感情,現下里冒出來,憑白占他便宜。 合上折子,扔在桌面,陸謙問起了樂和的前任聞成業來。 這聞煥章舉賢不避親,長子聞繼業被舉薦為雄州太守,陸謙適才已經著重看了聞繼業的評語,如果屬實,那也無甚不可?!案甘a”總是要有一些的,那皇帝和太子何嘗不就是天下最大的父蔭?如是就叫他想起了聞成業來。 樂和一懵,聞成業,這個名字已經在他視線里消失許久了?!俺妓欢唷ぢ劶叶颖淮屋o拘在家中,大門不出,每日只在后宅讀書?!? “男兒在世不能建功立業,每日里只能在后宅讀書,忒的無趣。你且去向聞家傳旨,著聞成業為宣政司主事,前往海東總管麾下效力?!? 那海東總管不是別人,正是宗澤之子宗穎。這聞煥章在宗澤之下,他的二兒子也在宗澤的二兒子宗穎之下,雖然宗澤長子已喪。但這也是趣聞了。 陸謙是重新讓聞成業有了仕途之望,卻也把人發配去了高麗,但消息傳到聞家,依舊叫聞成業乃至整個聞家歡喜不已。 “二郎,大王今日允你復出,你當盡心竭力以報大王寬宏之恩,心中可萬不能存有怨恨啊?!睍坷?,聞煥章臉上溢滿了興奮,這般的對聞成業說道。 因為那宣政司主事只是一六品官,而他早一年多前就是秘書監少監,正五品官了。 這果然是‘紙上得來終覺淺,須知此事要躬親’。往日里聞煥章敢對陸謙表示不滿,其原因不提,那文人士大夫風骨還是有的??涩F在陸謙之勢愈發廣大,眼看著割據北地就要水到渠成,將來問鼎天下也希望滿滿,這聞家的富貴也就越發的沉重。 此時再看那頭上的官職,與當時比較,是又有新的不同。就好比馬爸爸手下的那批十八羅漢,當年只是月收入500rmb的低收入階層,而現如今呢?一個個功成名就。他們二十年前的職務的份量與現下所占職務的份量,如何能比? 去年沒過一半,聞煥章乃至整個聞家,對于聞成業的前途未來都有了心結。 聞煥章如何不知道這是一種無聲的較量,往大里說,這是文人風骨與官祿富貴的較量。當年時候他沒摧眉折腰事權貴,可那只是一區區州官通判,而現在他是堂堂次輔,放在趙宋朝堂就是參知政事。這是天壤之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