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軍中長史宋清,也是忙活到了深夜,當他被城外傳來的叫喊聲給驚醒的時候,只感到自己眼睛差剛剛閉上。而事實是,他卻是才剛剛入睡。 夜色已深,天空中掛著一輪明月,孤獨地在云層間游弋,灑下清涼如水的月華。 此刻正是萬籟俱寂時,城外的宋軍安靜,城內的守軍安生,只有淝水仍在不知疲倦地流淌著。月光照撒冰面,如鏡面樣兒反射的光澤在黑色的夜里顯得格外醒目。一陣寒風襲來,冰涼如刀。 忽然的,宋軍營中響起了動靜來,千里鏡不能叫人透過重重夜幕,看清楚一兩里地外的細節(jié)。他們只能聽到沙沙的腳步聲。 不多時,“咯吱咯吱”的車輪轉動聲就響了起。廬州南城墻上已經(jīng)一片火光,晁蓋立在城頭,看著城外黑乎乎的夜色,雖屁的影子都看不到一個,但只聽聲音就能知道宋軍在做什么。 “放煙花。” 晁蓋下令后,心中就滿是對陸謙的佩服。用煙花來做照明彈,真是一叫人想都難想的妙招。 便是西軍也不知道此招數(shù),因為這批特質的照明彈是剛定型,而后從益都運送來的。 就聽得‘嗖嗖’兩聲急響,兩支照明彈在黑色的夜空中拉出兩條亮麗的尾痕,飛出老遠,而后轟的一聲爆炸開來。就像天空中劈下一道閃電,照亮了老大一片。 只是可惜,這明光并沒有造出宋軍器械的影子來,只是叫晁蓋隱約的看到模糊輪廓。 都不需要晁蓋再發(fā)號施令,那炮手就主動的在照明彈后加裝紙筒。一截一截紙筒,內里裝著一束一束的火藥條,多節(jié)分布的火藥束條,其次第燃燒所產(chǎn)生的推動力和續(xù)航能力,足以讓照明彈的射程大大增強。 這實質上就是一個大號的二踢腳。 如是,又一枚照明彈發(fā)射了出去。現(xiàn)下,隨著齊魯與日本間的貿(mào)易開展,高品質的天然硫磺叫火藥的性能有了進一步發(fā)展。陸謙已經(jīng)開始醒悟,這火藥之初時候的爆炸威力不行,多半與硝石、硫磺的品質有關聯(lián)。 雖然硝石、硫磺的提純還待日后的研究,然可喜的是,火藥組好歹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這第三枚照明彈的射程徑直超過了三百步遠,炸響的時刻,無數(shù)被西軍士兵埋頭推動的盾車、石砲就全都暴漏了來。 雖然那一瞬間很短暫,卻已經(jīng)被射手們看準。揮動木槌,狠狠砸在床子弩的懸刀上。一枝枝帶著熊熊燃燒的大火球的踏橛箭,被床子弩設了出去。 弓弦震動的聲音都被踏橛箭射出去時的尖嘯給湮沒,一支支短槍一般的弩矢,或許可用弩槍來稱呼它們,劃過黑夜,多釘在了盾車厚重的前方擋板上。 接下就是一場,‘點燈’與‘吹燈’的較量。 踏橛箭前頭連帶的火球足以叫西軍暴漏行跡,他們的應對辦法便是立刻將之撲滅。 可主動權卻已經(jīng)牢牢被晁蓋把握在了手中。 當西軍的車群前端已然進入守軍砲車射程之內時候,砲車指揮并不急于發(fā)砲,而是穩(wěn)住!等待距離進一步拉近,務必要給敵人更大創(chuàng)傷。這一輪下去,用的可不是石頭,而是打磨圓潤的石彈。這東西一枚的造價遠勝過石頭十倍,更是那凍泥水彈的百倍、千倍,得教它物有所用才是。 劉延慶望著廬州城,眼睛里閃過凝重。這梁山賊真的是給他以出乎意料。晁蓋用兵甚是老道,他幾次設法引誘守軍出城來戰(zhàn),晁蓋都是紋絲不動。 只是在城上城下架起無數(shù)硬木串樓。 而今日他準備妥當了,終于要發(fā)起攻勢了,他卻來了這一手。劉延慶想到那三枚煙花,還真的是不錯的法子呢。 “這梁山賊怎地還不發(fā)砲?”與梁山軍幾經(jīng)交手的姚古甚是疑惑。對于梁山軍的梁山砲,他是印象深刻,打的又遠又準。前者不說,只說這廬州城一戰(zhàn),非是梁山砲威力驚人,他們何至于丟掉城池? 那一戰(zhàn)里,廬州守軍在無奈中還兵行險著,要夜襲梁山軍砲車陣地,結果兵馬剛摸出城,梁山軍的石砲就發(fā)起生來,一兜兜的散彈劈頭蓋腦的打下,叫準備偷襲的宋軍不戰(zhàn)自潰。 姚古都被一塊磚頭打在了肩膀上,半邊身子都要壞了,養(yǎng)了許久才見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