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大喜之日-《長風萬里盡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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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陸謙要求‘就地取舍’,盡可能的叫百姓在本地勞役,而不是沂州的農民調去休黃河。
如此,南北兩邊可取所需。方臘得兵甲皮革,以壯武備,梁山軍得絲帛錢糧,可養軍養民。
雖山東士林之中對此頗有誹議,以為陸謙治民,一味驅之以利,苛之于術,而無德育教化。但一群無權無勢的渣渣,便是輿論都掀動不起,只能用來噪耳。且還必須是陸謙這般耳朵較長者。
方天定與高玉兩個先一步入得城來,沒去禮部那空殼一般的鴻臚寺,而是先在益都城內行走,往來看賞。轉過城門,見酒肆茶坊,不計其數,往來錦衣花帽之人,紛紛濟濟。
城中還特意劃出專供車馬行走的馳道,依舊一左一右,一溜馬隊正走在其上,一匹匹健馬都負重累累。
益都地處陸地,也無河流穿過,這里看不到杭州市井那一處處的拱橋,也見不到一艘艘船兒。能看到的只有車馬。
城內卻是比杭州城尤要熱鬧許多,酒店茶樓鱗次櫛比,各種店鋪字號多不勝數,各種車轎騾馬忙碌不停。那左手一處油鋪,門前客人熙熙攘攘,里面客人也不少,銷售形勢很好,還有車馬往來運送。看那店鋪幌子上掛著一個“鯨”字,方天定就曉得此乃鯨油也。
他在江南亦得過此物,還有一批上等的蠟燭,皆出自鯨魚之身。初次聽聞還曾經感慨梁山軍膽大妄為,竟然于海上主動招惹起那般龐然大物。聽聞期間多有翻船落海者,但捕獵之旅,依舊未見其停下。
以方天定之見識,如何知道一頭鯨魚可貢獻出多少利處?但凡吃的一次好,便是教之停歇下,恐都會有人生怨。
“如此繁華叫人羨艷。不知杭州何時才有彼處之盛景。”這還是摩尼教起兵之前便否定了“圣庫”這一說,才叫杭州城內沒有徹底斷送了經濟。但摩尼教入杭州殺伐過于兇戾,以至于那市井富商大賈都被殺絕,官宦門第又被鏟除,多余尋常百姓人家,哪能輕易恢復。
如此,二人在城內只逛到黃昏時分,才去南門外與親隨匯合,那小旋風柴進已經在彼處恭候多時了。
這般再過了催妝、送妝、鋪房,陸謙大婚之日終于到來。
大清早的一身紅裝的陸謙便乘玉輅車親去相迎。
親迎,乃古之六禮之一。魏晉南北朝時,皇太子的婚禮都沒有請迎,但唐代以后,皇太子開始請迎,而親王的婚禮都會依隨六禮。
催妝、送妝、鋪房等儀式都是宋時演變來的禮儀,陸謙也都納了。按此時禮儀,親迎前三日,男家送催妝花髻、銷金蓋頭、花扇等物至女家,女家則答以金銀雙勝御、羅花璞頭、綠袍、靴等物。并在親迎前數日,派人將嫁妝送至男家。鋪房亦是如此,親迎前一日,女家派人至新房鋪設帳幔、被褥及其它房內器皿,并且備禮前來暖房。然后以親信婦人或從嫁女使看守房中,不許外人進入,以待新人。鋪房人必須是福壽雙全、家境富裕的“好命婆”,以取吉祥。便是后世有些地方都還流行此俗。雖然在陸謙這里,這是不能的。可樂和之輩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翻檢嫁妝,要背著南國之人,后者也心知肚明。
男子大漢一身紅裝,出來‘招搖過市’,錯非陸謙已練就了一副厚臉皮,內心中還真會有點小羞恥。
所以,男人結婚還是秦漢時候好,一身黑,還是黃昏迎親,到家喝了喜酒,就能入洞房。沒有后世繁縟的挑蓋頭、鬧洞房這類繁雜的玩意兒。
但這規矩早就變了,李唐時候變成了早晨迎親,而且還是男綠女紅之經典配色。這般來說,宋朝的一身紅裝倒也比一身大綠要強。
鞭炮“噼里啪啦”震天響兒。炮竹聲中,真正的鞭炮,喜樂高奏,紅鸞花轎在一片沸騰歡慶的氣氛中徐徐向著齊王府行去。這座王府自今日時起,總算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女主人。
身披嫁衣,頭頂大紅蓋頭的方金芝,面色嬌羞,帶著期許,又帶著一點緊張。自己所嫁之人可非凡人,乃是攪亂天下的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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