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待到那隊(duì)賊兵過去,喧鬧之聲漸漸微弱,天色也將近黃昏。便令兵士飽餐干糧。就在夜色朦朧中,隨在賊兵后面慢慢前行。但在那樹林之中也留下了一都兵,教給手下的都頭提領(lǐng),依舊埋伏在林外路邊,依計行事。 自己騎馬提刀,帶領(lǐng)一千多步兵,領(lǐng)隊(duì)前行。那每走三兩里,便分出一股兵馬。 約有二更時分,殘月如弓,繁星滿空,夜色昏暗,曠野天低。此千余人靜悄的走著,只有步履聲卜卜觸地。呼延慶在馬上,夜風(fēng)撲面,卻沒絲毫的冷意,昂頭南望去,束城北郊火光閃爍,錯落相望,想來是賊兵掠殺所放的火了。 遠(yuǎn)處城池,正借了這一片紅光,可以看到一堵隱隱的城墻影子,城上卻并無動作。西南方向人馬喧囂聲不絕,約在數(shù)里外,燈光數(shù)十處,閃爍不定,散在城郊外,必是這波賊兵偷襲束城未曾得手,便駐兵在城外的民家了。 呼延慶心中暗暗喜歡,益發(fā)沉著前行,恰好路上遇到一些連夜逃難的百姓,兵士們攔住了幾個,引到馬前回話。呼延慶說明了身份,從容問城下情形。百姓報說:“自城門關(guān)閉以后,城外商民百姓,原有些驚慌,卻不想這賊兵隨后就到,見到就燒殺搶掠,如是小的們都匆忙間四處逃命,不省得賊兵到底有多少。那走不及的百姓,都被賊兵殺了。小人也是逃走不及的,卻藏在暗溝里,逃得性命。那伙亂賊到了城池外,見城門緊閉,只對城上叫罵了一會,并沒有攻城。似乎后面還有大軍,他們待了援軍到來,再攻打城池。小人是等亂民都在房里住下,方才逃出來的。” 呼延慶賞給了百姓一些錢財,便在黑暗中傳下命令,派兩指揮使各引一部埋伏在路邊低洼處,自帶了四五百人,向火光明亮處前進(jìn)。并分派多股兵士,去搜羅引火之物。三更附近,己尋得大批干柴草團(tuán),呼延慶兵士各拿柴草一束,然后慢慢地向賊兵所在處進(jìn)逼。 眼前只有點(diǎn)點(diǎn)的燈火,隱藏在錯落的民屋間,人馬都已寂然。但賊兵也不是徹底的疏忽無備。只是他們警備的方向是束城,而非自己的背后。 呼延慶叫人悄悄進(jìn)前,分股踅入巷子里,在上風(fēng)頭里點(diǎn)著了草捆,先將草屋或是柴垛給點(diǎn)著。頃刻之間,就有一二十處火頭著起。正好又有陣大風(fēng)刮起,那火勢立刻便做大。放火的兵士,見火已著,也不回返回到原處,而是嘈雜呼喊起來,呼延慶把剩余士兵列成陣式。自己駐馬陣頭,等待機(jī)會。待看到幾十個火頭被風(fēng)卷入長空,便知是得手也,立刻金鼓齊鳴,大聲吶喊。 張刀兒所部打睡夢中驚醒,正不知宋兵有多少,也不知宋兵在哪里挑戰(zhàn)。街上火勢逼人,煙焰迷眼立腳不住,各各倉卒奔逃。 那城頭上的丁壯兵勇看到之后,也紛紛亮起火把,大聲的吶喊來。直叫賊兵不知就里,不少人自以為是城內(nèi)兵馬殺來。 呼延慶所率兵士,便挑賊兵零落的地方,大聲喊殺,橫截了去。 他本人一馬當(dāng)先,舞起刀兵,接連砍翻了十幾人馬。賊兵驚惶失措,腦中不想反抗,只是向前狂奔。木梆聲響起來,那埋伏在路兩邊的步兵,一喊而起,全拿了兵刃殺上,士氣如虹。賊兵尤是又損折了一陣。被呼延慶綴在后頭追殺一通,一窩賊兵狂奔了數(shù)里路,看看后面火光漸遠(yuǎn),人聲漸小,以為追兵不來了,方才緩過了口氣。卻就聽得前方一片喊殺聲,如是幾番劫殺,直叫那賊兵以為宋軍是在處處設(shè)伏,更不敢應(yīng)戰(zhàn),潰崩了回去。 天亮后,束城的兵勇百姓在那被燒成廢墟的郊外尋到一具穿戴者文山甲的尸體,具俘虜辨認(rèn),乃是張刀兒的義兄弟,也是這支賊兵的頭首沙五的尸首。呼延慶大肆歡喜,聯(lián)合束城兵勇,向北方潰敗逃散處追擊,不兩日,便將最后一伙殘兵徹底討平。而后匯集河間府兵馬,一戰(zhàn)砍掉了張刀兒的首級。 事實(shí)證明,呼延慶這一水軍出身之人,打陸戰(zhàn)照樣頗有才華。雖然這一戰(zhàn)的經(jīng)過在陸謙眼中是漏洞百出,可一樣的戰(zhàn)事放到三阮兄弟的面前,他們能打出這樣的花樣來嗎? 這三兄弟更多地恐怕是給長龍般卷過的賊兵攔腰一擊,便是大勝了,也斷不會給賊兵重創(chuàng)。 而遠(yuǎn)在滄州的呼延灼得報后就更是滿意了。他自然知曉自己這個族侄的最大短板,眼下可真是正瞌睡時遞來了一枕頭。 卻說這呼延慶從河間府返回到清州,依舊在黃河北道的西岸駐守。這黃河北道向北流經(jīng)后世的靜海,在后世天津地段與拒馬河匯合。后者就是遼宋的界河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