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胡甲山眼前廝殺叫田虎坐蠟,卞祥這幾日里詳略戰局,心中卻以有定計。眼看田虎已經曉得厲害,他便也不再藏掖,出身稟道:“朝廷官軍實力數倍于我,種師道用兵老練,卻失于方正,只管一路攻殺來,始至今依為我軍所阻。其如是分路而進,武鄉、沁源兩路縱然也難短期取勝,卻也可教我首尾不能相顧。 我軍若阻擋一路,他只不和我戰,而以別軍徑取虛處建功,我軍難保萬一。若分軍拒之,軍分則勢弱,必孤掌難鳴。 臣苦思多日,今得一計。先大張旗鼓,佯作聚兵胡甲山。宋兵見了,定會知道此處短期難破也。那種師道必然會分兵別處,只留山前一路兵馬堅守,做出虛勢,吸引我軍,實則分遣別處攻殺。 我卻也不與他廝殺,一面虛張聲勢對峙,一面暗地分派精兵,從山野僻靜處抄襲到宋軍后側。彼兵馬陣列在前,后路必然空虛,我尋隙而進,敗其后軍,奪其糧草——其軍糧草一斷,必將軍心大亂。 屆時那宋兵前有堅壘,后有奇兵,焉能不敗?”這一計策的基礎便是田虎軍熟悉地理地貌。 “如此我軍得勝一陣,則士氣復旺。大王再思東進之計,便萬無一失也。” 這卞祥雖是莊戶出身,可尋常莊戶如何能出得他這般人物?平常人物若未封王進時候的史進,便也稱強了。卞祥卻是田虎麾下有數的猛將,一身武藝絕強,河東軍中難逢敵手,斷不是易于的。 此刻一番話娓娓道來,甚有見底。比之鈕文忠、李天錫之流,勝過十倍。 田虎聽了大喜,然喬道清卻開口道:“將軍之計甚好。只是我軍分出兵馬抄襲敵后者必不能眾,山澗難越,兵眾則亂也。可兵少則勢孤……教抄襲之兵又臨險地……”卻是一個兩難。 卞祥長聲一笑,道:“軍師所言極是。那穿山越嶺徑取宋軍后路者本不能眾既然如此,末將只請三千精兵,親引士卒廝殺。” “大王只需引兵占據險要,大張兵馬以惑之,極力拖延,以待我軍在敵后動作,便可。”真正的柱石就是卞祥這般的行為。如此計較讓田虎聞之大喜。 當即點了董澄為其副將。 董澄欣然領命。卞祥遂與之挑選出三千慣于山間行走的軍士,往西胡甲山背靜處去了。 而胡甲山戰場,今后幾日宋軍就看到對面賊兵不住有人馬開入,西軍初時還有疑惑,可待再看到田虎的儀仗鹵薄出現在胡甲山上,上下才確定,彼處真有大股賊兵進援。 種師道眉頭高挑,不想到雙方的關鍵之戰竟不是在威勝州下,而是在這門戶所在的胡甲山。 召集諸將議事,便就顯出了卞祥之能,他還真料到精準。西軍果然分兵了。種師道坐鎮大營,以劉正彥、苗傅為將引北路軍襲武鄉,以王稟、張中浮為將,去襲沁源。 如此真就分出不少兵馬,可留在胡甲山前的西軍大兵依舊有兩萬眾,打山溝河谷、崇山峻嶺中翻爬出來的卞祥軍還能不能遂了自己的心意,就是另一回事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