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冬季的齊魯與河東是平穩的,是安靜的。寒冬澆滅了人所有的戰意。但這不代表荊湖與江南也是這般。 趙佶這段日子所過的時光就好像是在很深的泥濘道路上行走,一步一步,艱難地向前走,兩只腳愈走愈困難,愈陷愈深。不斷有新的煩惱、新的不幸、新的震驚在等待著他。往往一個苦惱還沒有過去,第二個苦惱又來了,有時甚至幾個苦惱同時來到。 為什么會有這種情況呢? 趙佶大聲的質問著。 就在去年,他還想著北伐燕云,混一漢土。可是今年此時,他只想閉上自己的耳朵,讓那些消息走開,讓那些噩耗傳不到他的耳朵中。 洞庭湖又出了個鐘相,短短時日就打破了荊湖南路十多州縣,勢大難治。 趙佶只想哀嚎。他想不明白自己的錦繡江山,繁華盛世,一眨眼怎的就變得一片風雨飄搖了。所以說他根本上是當皇帝的料。 今年年節后,雖然荊湖的襄陽府幸而解圍,但跟著來的卻是不斷的敗報,使他“新年新氣象”的希望大受挫折。江南的失敗和洞庭湖周邊的失利,幾乎同時發生。他原指望梁方平能暫時穩住江南敗局,好叫朝廷有時間抽調西軍兵馬,結果誰料剛剛過年,梁方平就給他帶來了一大敗仗。 蘇州失守了。 差不多在這同時,洞庭湖傳來惡訊。鼎澧鎮撫使兼知鼎州程昌寓大敗。鼎、澧、潭、岳、辰(今湖南澧縣、長沙、岳陽、沅陵)等州19縣民響應。 就這樣,趙佶剛剛在西京洛陽過完第一個新年,當頭就挨了兩棒。另外,他還得到奏報,說梁山泊宋江部于淮南西路連破名城,十分猖狂,聽說還要過長江聯系方臘,目前正在巢湖興練水師。 江南乃趙宋的錢糧命脈,歷史上的宋徽宗聽聞江南方臘起義后,處置果斷,出兵是很迅速的。只用半年時間就將方臘及其妻邵氏、子方亳(二太子)、丞相方肥等三十多人抓到東京,處死。 但如今這個時空,去年八月十五起事的方臘,如今也四五個月了,那可是還活蹦亂跳,實力依舊處于擴充之中。 沒辦法。趙宋的軍力都用在齊魯之地的廝殺上了,哪里還有多余兵力用于江南? 趙佶唯一的辦法就是下令淮南、江南地方官府自行組織民勇,抵抗亂賊。同時任命金陵水師統制官劉夢龍為沿江防御使,堅決隔斷梁山賊寇與方臘的直接聯系。 而后詔罷拘白地、禁榷貨、增方田稅、添酒價、取醋息、河北加折耗米。百姓哭也。 但趙佶即便是在一片焦頭爛額之中,他的一只眼睛依舊在緊緊地看著齊魯。宋齊之間可沒打成什么協議。梁山泊也一直在招募軍兵中。 …… 棣州,陸謙治下最北的一個州。因為河北宋軍的膽怯,棣州在宋江引兵南下,歷經了大半個月無人占領的狀態之后,重新歸入陸謙治下。 如今,棣州太守就是程萬里,而陸謙為他匹配的兵馬使,也是程萬里的老熟人——周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