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待到蔡京再次復起,那一干政令堪稱‘震古爍今’。 ——廢元祐皇后,罷去科舉法,令州縣都仿照太學三舍法考試選官,在汴京城南建辟雍,為太學的外學,用以安置各地學者。在天下重推方田法【王安石舊政】。對江、淮等七路茶實行專賣。改鹽鈔法,凡是舊鹽鈔都不使用,坑了不少人;鑄當十大錢,陷害章縡【政敵】所有的兄弟。御史沈畸等因辦案不合蔡京意,有六人被捕或削官。陳正匯也因上書觸犯蔡京被處黥刑并流放到海島。 所謂的黥刑就是刺字。所以,陳正匯從瓊州島跑來齊魯,一路遮遮掩掩的,真的是很不容易。但是,如今他在東京城內就不需要遮遮掩掩了,因為安道全握著一秘法,先以配妥的藥水點去了,后用好藥調治,起了紅疤,再將金玉細末,涂搽調治,那疤痕自然消磨了。梁山泊一干頭領但凡臉上有金字的,皆用此法調理了。 陳正匯十余年不復中原,相貌早無人記得。此番又褪去了金字,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東京城。 這常同便是他的第一批攻略目標中希望較大的一個。 然二人的屁股到底不一樣。陳正匯是死心塌地的要翻覆宋室,不然他不會假死脫身,丟下妻兒在瓊州島,自己冒險投奔齊魯。 可是常同卻不一樣,從他能上京備考,就知道他的處境遠好過陳正匯。 但即便如此,常同也不能否認如今的大宋朝真的是風雨飄搖了。 荊湖的王慶緊隨在陸謙之后也稱王了,楚王;河東的田虎在奪取了晉州之后,則同樣高高興興的自稱晉王。也就是方臘依舊自稱是圣公,可誰都知道,這所謂的圣公與皇帝一般無二。 眨眼之間,煌煌大宋就已經‘四分五裂’了。 從本心來講,常同也甚是看不上蔡京、童貫之流。但他還是不能下決定,棄宋歸齊。無奈之下他甚至舉出了秦檜的例子,這卻是推托之詞。 后者在東京城內還是有點名聲的,何況還有王家人在后推波助瀾,于是秦檜就被朝廷追封為濮州推官,成為了大宋朝的忠良,而后再冊封王氏為恭人。 朝堂、士林都對齊魯《新聞報》上的宣傳視而不見,但卻有不少人進言組建大宋朝自家的《新聞報》。后者之威力,眾目可見。 而前者則就是一場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糊涂官司,難以辮清,實質上更無人關心。 什么秦檜、恭人啊。自從四大寇崛起,大宋都死了多少忠臣良將?雖會有閑心去關心一個小小的秦檜。那大名府死了的王知府,論文名,論聲望,不甩掉秦檜三條街。 現在王恭人殉節而死,等宋室在洛陽城安定下了,王家定然還能再討一個彩頭。而誰都不會關心王家遠房有一新寡,嫁給了某官員做填房。王仲山便是如此想的。 常同卻看著陳正匯送來的文冊臉色大變,那其一就是王家遠房女的嫁妝單子,林林總總,怕是不下三五千貫?!盁o恥之徒,男盜女娼之流??珊?,可恥?!北疽驗殛愓齾R的咄咄逼人而升起的那點不快,也在這些證據面前都化作流水。 三五千貫錢財,可不是個小數目。這對于軍費開銷固然是九牛一毛,但要歸類于個人,那非是要大富大貴之家才能操辦的起來。 那王氏遠親明顯不是。更別說陳正匯送來的還有證據顯示,那王氏遠親家中根本就沒這新婦。如此再考量王仲山喪女一事,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陳正匯看著常同破口大罵,半響待人冷靜下后,才寬慰道:“這般無恥之徒,世間何曾少過,子正兄若是為他們氣壞身子才是不值?!?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