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此話一出,劉光世臉上的不耐煩之情立刻全部收斂了去。這可是大事,真正的大事。 “勝負可償知道?”童貫手中的兵馬可以說是朝廷在現今情況下可以抽調出來的最大兵力了。他們要是一敗,賊寇真的能夠長驅直入東京城下了。屆時不僅山東休矣,大宋的江山也亡了一半。 而別怪劉光世他會這般想,實乃這廝嘗過梁山泊士卒的滋味。那西軍縱然敢戰,梁山賊軍也不是白給的,兩軍廝殺,也只是半斤八兩而已。誰都有可能贏,也誰都有可能輸。 劉光世對于童貫的信心可沒他口中一直說的那般充足。 “那輩小民如何知曉這等事。”秦檜的回答安撫了劉光世的心,他看著秦檜這般急切,還以為大軍決戰失利了呢。“只是下官還接到了雷澤縣的通報。昨日夜中有一支騎兵從其南境內而過。” “啊?這,這,這又是誰人的兵馬?”劉光世面如土色,失聲問道。大軍過境而不跟雷澤縣打一聲招呼,這顯然不會是官軍啊。 “聽百姓稟報,其皆著官軍甲衣。”秦檜回到。這是翟家兄弟對那支騎兵唯一的描述。 劉光世冷笑。朝廷大軍屢敗梁山泊之手,那被彼輩繳獲的甲衣都不知道有多少萬。 “莫不是梁山賊一邊與官軍主力對峙,一邊派出騎兵襲擾地方?”從雷澤縣的南端過去,那目標顯然是指向濟水,甚至有可能是指向廣濟軍。當然,還有最后一種可能……,劉光世說到此處,已經不敢再說下去。 屋內一時鴉雀無聲,門外的劉光世親衛們都面面相覷,而后發現同伴和自己一樣的已經處在驚恐不安中了。 沒人會感到不害怕。梁山賊進攻濟水只是小事兒,濮州城內有的是軍需糧草供應大軍,但他們更擔憂的是另一個事兒——梁山泊都有余力出兵濟水,那是不是意味著官軍主力的情勢不太妙呢?如果童貫部的十萬大軍真的被梁山泊給擊敗或者是落入下風,萬一他們被了結,不說三百里外的東京城,只說濮州,那就是梁山賊軍接下來重點進攻的目標啊! “劉將軍!事態緊急,要趕緊拿出應變之策來啊,遲則生禍!”秦檜焦聲說道。他心里自然不愿意相信童貫戰敗了。可是從小到大,許多事情都告訴他了一個殘酷的現實——事態總是向著最惡劣處發展的。 他父親秦敏學,做過玉山縣令。這玉山縣處在江南西路,也就是江西,在北宋這時代已經是相當偏僻了。但任職結束后,也算盡心的秦敏學不僅沒有升職,沒有被調去好地方,反而更糟糕的被‘發配’到靜江府古縣任職,后者是在廣西境內。 秦檜成年后對自己的生活處境很不滿意,但他父親病逝之后,秦檜的日子則就更是難過。最后不得已下做過私塾的先生,靠微薄學費度日,他曾作詩說“若得水田三百畝,這番不做猢猻王。” 這一次次的轉折點,那事態之發展,全都向著最惡處轉向。而這一次,他很擔心,這童貫千萬別真的敗了。那般的話,他作為鄄城的知縣,那是想走都難。 也虧得那門外的都是劉光世親兵,若是一般官員,此時怕已經要炸開鍋了。 劉光世很想對秦檜翻個白眼,他能不知道那最惡劣的后果能引起的災難嗎?童貫一敗,濮州眨眼就成為一處險地。而濮州一亂,京東地界,那京東西路也就要全亂了。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童貫帶走了幾乎全部的兵力,劉光世名是濮州守將,手下隊伍卻才五千人,還要顧及雷澤、臨濮兩縣,還要轉運糧草。現下這濮州城中,只有三千兵馬不到,大半還是京東鄉勇。 城中只這么點兵,梁山賊軍要是來了,還能怎么應變? 可要是放棄了濮州,城中這般多的軍需物資怎么辦?且不說這對京東西路有何種惡劣的影響,只是不戰而逃,丟棄大量軍需物資,自己就難逃朝廷法度追究! “鎮定。前線戰報尚未傳回,秦相公慌個甚?使相乃是我朝砥柱,劉相公亦是軍中宿將,楊家兄弟、姚古、王淵、王稟、王贍等都為西軍悍將,十萬大軍豈是那般輕易的就敗了?”劉光世張口訓斥著秦檜。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