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七月中,東京城大雨連下。 溫度一下降落了不少,不少百姓外出時候都穿起秋裝。 整個東京城,在登州陷落,馬政閉門自焚的死訊傳出后,都陷入到沉寂之中,不復往昔熱鬧。及到陸謙指令淄青大都督的消息傳到,東京城就更是萬馬齊喑。 街頭巷尾間,是無人敢再歡喜大笑。便是成婚的人家都收斂動作,不再吹吹打打,熱鬧操辦。 無論真心,或是假意,京城的軍民,皆因齊魯之變,沉默了下來。 而與這場大雨相呼應,卻是某些人心中,火速升溫的沸騰心思。 東京城外安仁村。 聞煥章的長子,聞家大公子聞繼業(yè)攜夫人一同去大相國寺上香,今時方歸。 一輛馬車,于聞府大門前停下,雨點啪啪滴落,聞繼業(yè)先從馬車里探出身來,旁邊早有侍從撐起雨傘來。 雖然這安仁村并非聞家籍貫之在,但聞煥章在此處落腳多年,家眷之人皆在。而聞煥章是來安仁村做隱士的,可不是真的靠在安仁村教書育人為生。聞家也早早在這里修起了一片大宅。雖然遠不能與東京城內的達官顯貴之宅相比,可在安仁村卻也是鶴立雞群。 聞繼業(yè)年紀在三十上下,著一身青衣直綴,剪裁得體,長身玉立,氣度不凡。 下的馬車,他便轉過身向車廂內伸出一只手去。 內中卻是其妻王氏,渾身素衣,無金銀寶釵簪頭,無珍寶翡玉加身,可自是有一種華貴。腹有詩書氣自華,聞煥章滿腹經綸,他自不會給自己兒子娶個一肚草包。 王氏緩步下得馬車,雙腳落地,便對著丈夫露出一抹淺笑。嘩啦啦的雨滴更密了,斜風吹來,雨滴掃落在她手上。王氏抬頭望著天空中雨滴,感嘆說:“官人,這雨點是比去時越發(fā)大了。” “正好清涼些。你我在家品茶觀雨,未嘗不是幸事一件。”聞繼業(yè)笑道。再拉住妻子的手:“外面濕寒,娘子,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恩!”王氏點頭,笑著應了,丈夫的體貼叫她很是受用。但是舉步向宅院邁去,尚未到那所住的西院,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氣。眼眸間登時帶上了淡淡愁傷。 她與聞繼業(yè)的長子,現年已經八歲了,卻還是體弱氣虛。少氣懶言、四肢無力,怕風自汗。 這些年,聞家尋了不少名醫(yī),給出的結論或有不同,卻也大同小異。但就是無法根除。 待夫妻二人步入西院,王氏自是急忙前往兒子處,聞繼業(yè)卻嘆氣一聲,習以為常了。吩咐下人道:“去,將二公子喚到這里來。” 下人應聲而去,片刻后便有一人腳步聲傳來。 “兄長!”來人向聞繼業(yè)行一禮后說著。 “二弟先坐。為兄此番去大相國寺,卻是碰到那人了。”聞繼業(yè)呼兄弟聞成業(yè)落座。 聞成業(yè)聞言大喜,“兄長可見到了父親手書?”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