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酒樓不吃酒,那吃啥?” 老梁頭有些失望的樣子,似乎只要秦河吃了酒,便能讓他也獲得滿足。 “肉絲面條。” “可惜嘍,哎喲。”老梁頭搖搖頭,又躺下了。 “酒有啥好的,肉才是好東西。”焚尸匠劉三斤湊了過來,笑嘻嘻的問:“秦娃子,恁吃的啥肉?” 秦河愣了一下,搖頭:“吃太快了,沒細瞧。” “咦,恁吃肉都不看,糟踐咧。”劉三斤一臉惋惜。 “進肚子了,不糟踐。”秦河拍了拍肚子,咧嘴一笑。 那肉他是真沒嘗出來是什么肉,這個時空的食材和來的的那個時空大不一樣。 別說肉了,連面都不是一個味道。 “秦娃子,你上次不是得了五兩銀子么,咋個不離開這鬼地方捏?”最后說話的焚尸匠叫李瘸子,一條腿不知道什么原因瘸了,走起路來一顛一顛的。 “奏是,留在這遲早是個死,出去闖一闖興許還有條活路。”劉三斤附和。 秦河笑笑,沒說話。 現在的焚尸所對他來說,就是一塊寶地,怎么可能離開。 給個龍椅也不換啊。 “這個世道人命就像草,哪有什么活路,都是短命的鬼,早死早超生。”老梁頭頭一仰換了個姿勢,小聲嘀咕:“早曉得就死在家鄉算嘍,還能落個落葉歸根,現在好了,哪天死了也是孤魂野鬼。” 幾個焚尸匠看向老梁頭,都沒說話了。 他們都是很遠的地方來的流民,為了一條活路流落到了異地他鄉,到了不過是等死的命。 秦河抬頭望了望天,京城已經半年滴雨未下,每日都是艷陽高照,偌大的北方一片肅殺。 運河不缺水,但越來越多的流民預示著世道愈發艱難了,官府衙役每天一大早便推著板車滿大街巡,從犄角旮旯抬出一具又一具瘦骨嶙峋的尸體。 等板車裝滿了,便拖去亂葬崗埋。 秦河雖然不曾經歷過逃荒,但前身卻留存著逃荒的悲慘記憶。 偌大的秦氏宗族三百多人舉族從晉西遷徙,路上遇官兵,死一大半,遇亂軍,再死小半,遇盜匪,又死一半,然后是路上餓死、渴死、累死、被人殺了吃肉死……最終到達京城的,就剩他這一根毛。 “額要是有錢,一定好好吃一頓肉,全葷,吃飽了第二天死了都值。”過了許久,劉三斤嘟囔了一句。 “酒才是糧食精,吃肉沒有酒,你吃個寂寞。”老梁頭反駁。 “你個老酒鬼,有本事就學李瘸子攢銅板買酒去,你又沒那個膽。” “錢損命,那是找死。” “……” 兩人又斗起了嘴。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