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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使他對宋明理學產生了那么一絲的動搖。

    王守仁在講第二個概念的時候，因為對萬寒霜的認可，講的自然就更加詳細了些。

    “致良知，乃語出孟子，良知即最高本體，人人生而有之，將良知推廣到世界萬物，即是在實際行動中實現(xiàn)良知，知行合一。”

    “從內心擴大到致知萬物，老師的想法沒有問題啊，那你疑惑的是什么呢？”

    萬寒霜的疑問，令王守仁再次陷入到那種自我懷疑中，面露難受之色。

    “話雖如此，然而我在這些年的觀察中卻發(fā)現(xiàn)，人性縱然內心向善，其行卻未必，心學發(fā)展至今，如你所言追隨我者眾，然真得吾之學者寡。

    我常常在想，是否我的理論是存在缺陷的，需要進一步再探索，然卻如身在此山中，遍尋不得路。”

    萬寒霜雙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身體靠向椅子的后背，抬頭斜視著屋頂陷入沉思。

    良久之后，低頭看向王守仁。

    “我想并不是因為老師的理論有問題，你提出的這種想法，只是一種理想的狀態(tài)，即人可以通過內心的修煉，提高自己的道德素養(yǎng)，而進一步知與行統(tǒng)一，即修身、齊家、治國之道。”

    “對！對！”王陽明有些激動的難以控制自己的心情，向萬寒霜疾走幾步，來到她的跟前。

    “然而老師卻忽略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呀！”

    “什么問題？”

    “天下如老師這般聰慧者鮮也，是以如老師這般，格通自己的內心，以致良知者自然就少了。”

    “你的意思是……”

    “老師的這個思想，不是普世之學，曲高自然和寡！”

    王守仁的昏花的老眼中，閃現(xiàn)著智慧的光芒，沖著萬寒霜長揖到地：“你才是我的老師呀！請教何為普世之學呢？”

    萬寒霜搖了搖頭，轉頭盯向小桌上的那錠銀子，王守仁也湊上前去，兩人同時開始企圖從這普世之人皆愛之物上，格出一套人人皆可學的大道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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