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星光漸漸暗弱,灰白的窗戶抵擋不住轟隆隆的車流之聲,隨意擺放的物件,把寂寥的屋子分割成空虛與擁擠,濕漉漉的花朵把芬芳掩藏著,似乎在提防著不速之客粗暴又溫柔地采摘,被折斷脖頸的鮮花作為一具完美的遺骸,會伴著甜言蜜語,送至渴望親熱的異性手中。 日光探索著大地如絲般柔滑的每一寸晶瑩,那膨脹高昂的勇峰,杵在輕顫的嬌玉般海洋上,起伏的波浪隨著節奏律動。讓人在一瞬間似乎忘記了所有的悲傷與苦難。人生沒有什么不可以放下。故人捧劍辭秋霜,斬亂春風誓不歸。人生如舟,厄運如山,不斷倒退的岸涯風光如同快速波動的書頁,把一切的變幻莫測都鋪成寂靜的回憶。 葉云的世界里,總會出現美若天仙的女子,膚白貌美、大長腿,柳葉眉彎、櫻桃嘴,真可謂翩若驚鴻、宛若游龍,穿著嫵媚迷人,白色紗裙隨風飄蕩,蕾絲襯襪若隱若現。而這樣的女子會輕易躺入葉云的懷中,但她耳邊又會輕聲響起:你不愿意做的事,誰也不能強迫你。 而女子所得到的片刻快樂,總會在失望中結束,當她用一種不合邏輯的想象來解釋心動之人的動機時,又自然而然的制造出了兩個問題,亦是自創出的兩種幻覺,既認為她失去了愛,又覺得失去了和一個帥氣富有、敢打敢拼、有上進心、智力過人、聲音好聽的男人一起共赴余生的機會。 在人類生生不息的繁衍過程中,不可避免地伴隨著前輩的衰亡與逝去,而曾經一切的美好化為子虛烏有之時,連最珍貴的藝術品中也難以發掘愛浸過的痕跡,只是當下轉瞬的美妙的觸覺、鮮美的味覺嗅覺、刺激的視聽覺,在一遍遍的重復中,至死方休,殊不知還未體驗到超脫六根的五蘊皆空,便已經讓整個人生成為世俗的犧牲品。 肅靜的云中寺里,葉云或許能在佛像前,尋得短暫的虔誠的寧靜。 美人的投懷送抱、金玉的富貴逼人、佳肴的鮮香嫩滑、風光的美不勝收、榮耀的羨煞旁人,會在尋求可能超脫的機會里變得無關緊要,在爽快與更爽快之上,似乎還隱藏著更為高級的快樂和享受,這種享樂比單純的歡合、饕餮、熒屏,多了一種形式,更是多了一種極致的可能。 葉云收拾浮躁的心情,前往天心閣拜訪元詩韻。 閣中,元詩韻盤在一方頗為寬大的楠木靠椅上,她的那位武藝高強名為寧七的侍者立在一旁,葉云輕輕叩門,寧七前去開門讓其稍等后來到元詩韻邊,低聲幾句,元詩韻微微點頭:“讓他進來吧。”寧七引葉云入內,自己出去掩上了門。 “大師好。”葉云向元詩韻施禮。“久仰大師盛名。” “坐吧。”元詩韻把盤著腿放下,“上一次見到你才十歲,一晃十多年都過去了,聽說你學習很好,現在學的怎么樣了?” “主要是學哲學、法學,還學一點心理學。”葉云道,“大師,我爸媽常提起您,您身體還好吧。” “整日在此修身養性,倒也康健。”元詩韻轉而道:“人生只有三萬天,我們沒有對生命的所有權,只有使用權,即使費盡心思,也只是巧取豪奪些許的使用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