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深了,恒古撐在桌子上瞇著眼假寐,忽聽隔壁有粗重的喘息和“沙沙”的聲音,他即刻警醒起來,豎起耳朵細細聆聽,察覺聲音是從何年何月兄妹倆的屋里傳來。 恒古愣了半晌不知該如何行動,他輕輕叫醒靈華,指了指隔壁的土屋。 靈華自然也聽到了聲響,她表情難堪起來,對恒古搖搖頭。 恒古卻把她拉起來,用手比了個小人走路的樣子,用氣聲說:“去看看,走吧。” 靈華雖有好奇,但不愿多事,擺擺手讓恒古自己去。恒古躡手躡腳掀開布簾,夜貓子一樣躥進何年的屋內。 借著月色,恒古看到里面空無一人,唯有桌子底下有一大坑,正有沙土從坑底向上揚出。 少頃,何年從坑里灰頭土臉地爬出來,手里拿了個比手大些的鐵片。他看到恒古背對月光陰森森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倒退幾步又跌回坑里,吃痛地抽了幾口氣。 恒古把他撈出來,用氣聲詢問:“怕我作甚,你們這是在干嘛?” 何年站起身,頗為認真地看著恒古,左思右想低頭道一聲“算了”。 他拍拍身上的塵土,一股腦說出來:“俺還是告訴恁吧,俺們挖了一條地道,可以到別的間里去,恁可要保密別告訴別人。” “地道?你們想出去?”恒古目光亮晶晶的,看向何年的眼神里帶了贊許之色。 何年嘆口氣:“誰不想出去啊?這里就跟大牢一樣。俺們來這五年,一天挖一點,就盼著有朝一日能出去。” “五年?可你妹妹不是說你們才來半年嗎?”恒古拉他坐下,“而且這附近都是沙漠,地里都是沙子,怎么能挖出地道來?” 何年踩踩結實的地面:“這里的沙好生奇怪,看似是沙,聚成一團則是土,這里的房子都是用這種‘聚沙’做的,堅固的很。” “至于半年嘛……”何年搓搓臉上的沙,“俺的妹子不是親妹,她確實是半年前來的。她親哥被送到‘山坡’去了,無依無靠就認俺做哥,正好她也姓何,改了個名就跟俺住了。說起來還要謝謝卓使者,是他給安排的。” “看來這姓卓的真挺靠譜的。”恒古向大坑里看了看,“這暗道是通向哪的?” 何年沉默了半晌,他糾結地站起來踱步,看了恒古又看看坑里。 不一會兒何月滿身黃土從大坑中爬出來,看到恒古也是嚇了一跳,她結結巴巴地指著恒古問何年:“凌,凌家哥哥都,都看見了?” 何年坦然回答:“俺把咱們挖密道的事情告訴他了。他和凌姑娘都是好人,有水不藏掖著,還分給咱們喝,就告訴他們吧。” 何月心中徘徊不定,她欲言又止,囁嚅了半天,拍了下何年:“你決定吧,我不插言。” 何年溫厚一笑:“那就俺來說,俺們挖了好幾年地道,休一天挖一天,本想挖到外面去,誰知道挖歪了。 俺也不知挖去哪里了,出地道一看,那簡直到了仙境一樣,樹也有,花也有,水也有。比起這里來,那地方就是王母娘娘的仙居寶殿,好地很。 俺還想再看看,誰知道啊!一個人頭蛇身的東西纏到俺腳上,綁得俺沒法動彈! 俺手里正好拿著刨土的鐵片,就一下把怪物砍死了。那東西死了之后,變成青煙飄啊飄的,飛到一座高大的木房子里面,再也么出來。” 何年講著講著似乎害怕起來,口音更重了:“那座木房子上面寫著‘鎮(zhèn)西醫(yī)館’,俺之前從來沒聽說還有這么個地方。 自從對門那個瘋女人來了,隔三差五的生病發(fā)瘋,聽她回來說起,俺才知道她是被送去鎮(zhèn)西醫(yī)館了。 每次她發(fā)病都像要死了一樣,可從醫(yī)館回來之后,臉上紅撲撲的,容光煥發(fā),精神也正常了。” “沒錯,還有呢,自從對門的女人來了,我們就總在夜里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還聞到一股血腥的酸腐味兒。”何月也小聲討論道,“每次聞到這味道,第二天女人準就發(fā)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