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羅奶奶家就在我家對面的嶺崗上，待會兒你們可以跟我一路走，我也差不多要趕羊回去煮飯了。咦，奇怪了，我以前怎么從沒聽說過羅奶奶還有你們這么一支親戚呀？” 楊洪鈺幫黃狗白菜擦干了血跡，又心疼的輕輕揉著白菜的狗頭，仰著臉問道。 我笑了笑，解釋道：“小鈺，你不知道，你羅奶奶是我們爺爺那輩的幺妹，幾十年前從貴州遠嫁到你們這里，便再也沒有回過娘家，和爺爺他們也斷了聯(lián)系。這不爺爺他們年紀也大了，身體也不方便，就想著讓我們幾個小輩來看望一下姑奶，好別讓這支親戚斷在我們這一代。” 小姑娘似乎對我對她的稱呼很受用，小鈺應(yīng)該是她的小名吧，哥們這口地道的瀾滄口音，還真受人待見。 她朝我勾了勾手指，示意讓我貼近些，我看了眼乖巧的白菜，慢慢靠過去。 她低下聲說道：“你們是兄弟姊妹嗎？那個姐，姐姐看著好兇啊，你幫我跟她說說好話，就說我和白菜知道錯了，讓她別再兇我了好嗎？”，小鈺說著，眼睛還時不時的偷瞄唐可韻，那模樣既搞笑又可愛。 我點點頭，朝泰青他倆招招手。 “干嘛？你倆剛才悄咪咪的說什么呢？”，唐可韻的語調(diào)有點陰陽怪氣。 泰青笑著說道：“好啦，人家還是個小孩子，又不是什么壞人，對吧？小鈺？” 不得不說，長得帥真是男女老少通吃啊，這小子個子又高大，很容易給人一種安全感， 見泰青這么說，小鈺跟著點了點頭，我又隨即說道：“好了好了，咱唐大美女那可是宰相肚里能撐船啊，再說了，人小鈺也知道錯了，這不還要領(lǐng)著咱們?nèi)ゴH戚的嘛。” 唐可韻是個聰明的姑娘，再說了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兒都在順著她的脾氣哄，又分析了利弊，這丫頭還是明事理的，只不過對小鈺有了先入為主的不好印象，所以和人家小娃娃一路走的時候，還是有些芥蒂。 楊洪鈺是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家里有個相依為命的爺爺，爺爺在房前屋后的種地，而年幼的她則負責放養(yǎng)爺孫倆好不容易攢錢買來的三只羊。 我們問她為什么不去上學，父母不管她嗎，她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抱怨和難過的神情，反而還開心的和我們說起個中緣由。 “我是爺爺撿回來的，從小就沒見過爸媽，爺爺說咱們家離學校太遠，怕我一個人上下學路上不安全，而且學校里老師教的，爺爺教的比他們還好，你們別看我沒正兒八經(jīng)的上過學，我懂的東西可多啦！” 畢竟是小孩子，小姑娘談?wù)撈鹱约河H近和尊敬的人時，那種喜悅和自豪的感情溢于言表。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 楊洪鈺身上，有著我們難以想象的開朗和樂觀，這對于她來說，或許也是一種幸福吧。 對于小姑娘的身世，唐大美女也動容了，對先前的事不再計較，搖身一變成了知心大姐姐。 “小鈺，你不去上學能交到朋友嗎？要知道和你一樣年紀的孩子應(yīng)該都在學校讀書，并且認識了不少朋友的。” 楊洪鈺趕著她喊做“大毛、二毛、三毛”的三只山羊，領(lǐng)著我們踏著下坡的路，邊和我們聊著天。 或許真是很少有人和她聊天作伴，對于我們的問題，她總是很認真，帶著期待的在回答。 “嗯……我有好多朋友的，只是他們都去學堂上學了，只有放學或者他們休息放假的時候才能在一起玩，我還記得當時學堂的老師都來到家里，讓爺爺答應(yīng)我去上學，只是爺爺始終不答應(yīng)。后來我也就一直沒去，都是在家里跟著爺爺他學東西，嘻嘻。” 按說現(xiàn)在這個時代，很少再有像小鈺她爺爺這樣固執(zhí)地不讓孩子上學的老人了，而且義務(wù)教育也普及開來，小學06年就免除了學雜費，讀書上學不再是負擔，至于她爺爺說的“安全問題”，這就令人不得而知了。 走了不到十分鐘，她朝著一戶老式的土箕房一指，說那就是我們要找的姑奶家。小鈺說要先把羊趕回去，待會兒還要準備晚飯，就不跟我們?nèi)チ耍f完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她的狗白菜，半信半疑地問我：“你別騙我哦，我的白菜要是出什么問題，我和爺爺都不會放過你的。白菜，走！” 這看似威脅的話從一個小孩子嘴上說出來，多了幾分搞笑意味的同時，也讓人看出來孩子的單純和善良。 “這父母得多狠心才會把這么好的孩子扔下啊？……”，唐可韻一時間頗有感慨。 我聽得有些不是滋味，對于那早已經(jīng)淡去印象的老爸，更加堅定了自己去破解他失蹤背后的謎團的念頭，當然，想得更多的，是去多了解有關(guān)他的一切。 思緒拉回來，我們仨看著那間有些幾乎要融入周邊山體環(huán)境的房屋，心里不約而同的生發(fā)出了一些孤寂凄涼的感覺來。 倒不是說沒見過土箕房，而是眼前的這間房子，頂上原本青黑的瓦片已經(jīng)看不出原貌，而是被長而雜亂的野草替代，房屋的外墻也帶上了歲月的痕跡，散發(fā)著后面山體巖石的光澤。 我們站在那扇已經(jīng)包漿、上下橫生裂紋的木門前，忽略掉上面已經(jīng)褪色破裂的門神紙畫像，透過門板上和兩扇門板間的縫隙，隱約能夠窺見屋內(nèi)的一點景象。 梆梆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