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行了好長一段路,若離都沒再吱聲,執扇還以為自己已經甩掉了它,誰知沒過多久,小鴟鸮竟叼著那條捆綁襁褓的黑布帶,吃力地將小嬰兒叼到了她面前。 “讓開!好狗不擋道。”執扇沒好氣一擺手,若離又忙不迭退了開去,但執扇剛垂下手,它又再次擋在了她面前。 如此往來了數次,執扇終于忍無可忍,拾起一根樹枝威脅道:“我警告你,再敢攔我,姑奶奶就打斷你的翅膀,看你還怎么飛。” 若離本就累到精疲力竭,又著急為自己辨解,結果黑布帶就直接從嘴里滑出去了。它驚慌失措卻也來不及補救,只好閉眼不忍再看,心想“殿下乃天選之子,摔一下應當不會有事的吧?” 久久沒聽見嬰兒的啼哭聲,若離又惴惴不安睜了眼,見自家殿下正安然無恙躺在執扇懷里,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長舒一口氣的同時又賣力討好道:“我就知道智慧與美貌并存的仙子姐姐,一定不會丟下咱們九殿下不管的,那你……現在能將解藥給我了嗎?” “什么解藥?”執扇聽了它的恭維之詞,倒也十分受用,觸及到襁褓上濕漉漉的一大片,這才意識到小嬰兒也曾落了水。也不知是不是剛才被她嚇破了膽,小嬰兒白嫩嫩的小臉變得紅撲撲的,眼角還掛著一滴晶瑩的淚。 執扇這一生從未哭過,幼時她看著銀環蛇尖尖的毒牙埋入自己手臂中,看著它無比貪婪地吸食自己的血液,又看著它緩緩松了牙,最后蜷縮在地上抽搐著死去,可即便是在那種疼痛與恐懼的雙重折磨下,執扇也沒掉過一滴淚。因此,眼淚在執扇眼中顯得格外稀有,她好奇地伸手去觸碰小嬰兒眼角的淚滴,卻被那驚人的溫度燙到瞬間抽回了手,這時她才察覺到,小嬰兒臉紅的原因竟是在發燒。 若離卻全然不知自家殿下的狀況,見執扇松了口,趕緊趁熱打鐵道:“仙子姐姐,你真不記得了?昨日你給我和殿下喂了顆丹藥后,殿下就變成了現在這么點兒大,而我也變回了鴟鸮真身,最要命的是,我想盡了一切辦法都無法恢復仙身。我承認,昨日是我態度不好,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把解藥給我成嗎?”它橙圓的瞳孔不停地眨呀眨,努力表示著自己的友好之意。 可昨日之事不提還好,一經提及,執扇立馬就想起博淵欺負她時那放蕩不羈的神態,勾在小嬰兒臉頰上方的纖指,突然就惡狠狠擰向了他臉蛋兒,邊擰邊憤憤不平的說道:“別說姑奶奶沒有解藥,就算有,也不會給你們。” 博淵被現在這副小身子傳來的高熱之感弄得幾近昏厥,而執扇卻將他從昏厥之中拉回了現實,他疼到眼中儲淚,卻依舊強忍著沒哭出聲。 眼瞅著小嬰兒紅著臉淚眼汪汪的可憐樣,執扇終究不大忍心,便也不再折磨他了。 雖說博淵昨日欺負了她,但他自己也沒落著什么好,現在還變成了一個小嬰兒,也算是得到了該有的懲罰。再則,這縮小版的博淵其實也挺可愛的嘛,若果真讓一只鴟鸮叼著這么小一嬰兒飛著走,極有可能會凍死在這鬼地方。也罷,還是將他帶出峽谷,找個好人家,讓他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算了。 一念至此,執扇便抱著小嬰兒大步向前,可若離卻再次將她攔下,抓狂道:“死丫頭,你到底想怎樣?小爺都跟你道過謙了,你為何還不肯放過我家殿下?” “禿鷹,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來來來。”執扇沖它招招手,“來看看你們家小殿下,瞧這小臉兒燙的,都可以煎雞蛋了,你確定要我放過他?” 殿下此刻已經高燒到昏睡了過去,若是再耽擱些時辰,也不知這么小的他能否挨得過今晚?若離心急如焚:“你不是帝君煉丹房里的執扇仙子嗎?有沒有什么仙丹可以救救殿下,他還這么小,怎么辦,怎么辦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