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司棋這一病,直病了好幾天。 高燒、嘔吐,吃不下飯,原本高大豐壯的身子,一下子像被抽了骨血一樣,瘦得只剩一把骨頭了。 她娘淚水漣漣地到紫菱洲來,給迎春磕頭,只道:“姑娘,司棋那個丫頭,怕是不中用了。” 迎春眼淚也“叭嗒叭嗒”地往下掉,司棋病了,這是不想出府嗎? 可是,她真的不能留下她了。 “嬸子,人各有命,司棋要去,我也留不下她。恰好她也到了出府的年紀,就此留在家里吧。”迎春抹了抹眼淚,抽咽著道。 司棋的娘鎮驚地看著迎春,她是想借著這個由頭,來討幾兩銀子的,怎么閨女這就被人打發出去了? “姑娘,司棋打小就跟著你,如今她病了,你好歹打發幾兩銀子,我給她請個大夫看看,你不能撒手不管啊。” “繡橘,把嬸子送出去吧。”迎春揮了揮手,根本不再看她。 司棋的娘有火不敢發,只好嘟嘟囔囔地走了。 入夜,迎春打聽著探春回了秋爽齋,便帶著繡橘去找她,進門坐下,什么話也不說,只默默垂淚。 “二姐姐,你這是怎么了?可是屋里的丫頭仆婦們又不聽使喚?你說給我,明個兒我替你出氣。” 忙了一天的探春,吩咐丫頭們給她上茶,坐到她對面,揉著眉心耐心勸著。 “我……沒有,她們都還聽話。我來是想討了司棋的身契,放她出府去。”迎春弱弱地道。 探春揉眉的手停頓了一下,二姐姐怎么突然來討要司棋的身契? 司棋作為她的貼身大丫鬟,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要跟著她出嫁到婆家,做陪嫁丫鬟的。 而今突然要放出府去,可是出了什么事? 看二姐姐這個哭哭咽咽的樣子,這事還指定不是小事。 可這是她屋里的事,她不說,定是難以啟齒,自己就不好多問了。 不過是一個丫頭,沒什么大不了的。 她連學戲的十二個女孩子都放出去了,還不能放這一個出去? “二姐姐來我這,就是想說這個嗎?這有什么值得姐姐這樣哭哭啼啼的?” 探春拿帕子給迎春拭淚,又爽朗地笑道,“司棋是咱家的家生子,你若不想讓她陪嫁,就得配給咱家的小廝。如今既是你想放她出去,那你的丫頭你做主,就放她出去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