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章 遲來的賓客-《玉鈐鎖天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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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人到齊了,周文直說道:“諸位,請快入席吧?”
話音一落,十幾名美婢從兩邊魚貫而出,將眾人分別引入宴堂。
宋歆打量著這座宴會廳堂,大廳北邊是主人坐席。西二東一,周文直坐在靠近東側(cè)的一邊。而今夜西側(cè)有兩個正賓席空出來,還沒有人。正賓席旁邊有幾名樂工正在等候。靠近門口的地方放著一張桌案,上面擺著裝酒的銅壺。有幾個秀美的女子跪在一旁,執(zhí)漆木賓勺等候著。大廳中央擺著一個香爐,里面的沉香正散發(fā)著清淡的香氣。
東側(cè)是曹家和夏侯家,以及荀彧、賈詡的兒子,他的后面是于圭,其左右兩邊是兩個世家子弟。因為他們都來自于潁川、譙、沛的士族高戶,在曹操身邊地位較高,故都被安排坐在東側(cè)。
令鄭越和劉糜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眼中出身卑賤的宋歆,竟然被周文直安排在了大廳西側(cè)的首席,靠近主賓桌前。這個位置雖然不及東側(cè)賓客尊貴,卻也算是西側(cè)賓客的首席了。向右一看,盡是些官職家室地位不如左邊顯赫的人。
東西兩側(cè)的賓客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東側(cè)的那些顯赫家族之人,都顯得十分得意,與周圍之人侃侃而談。而西側(cè)的賓客則低調(diào)了許多,只是默默坐在自己茶案前,與鄰座小聲說著話。兩邊的說話聲音似乎也能體現(xiàn)出地位的高低來。
宋歆的身邊就是剛才那個出言不遜的劉糜,其余還有不認(rèn)識的,也好奇地打量著宋歆,不知這個少年是什么來歷,竟然能坐西側(cè)賓客的首席上。有認(rèn)得宋歆的,悄悄說了。一些人臉上立即露出不屑的神色,不過礙于禮儀,沒有當(dāng)面說出口。他們說話時不時地看一眼正襟危坐的宋歆,又是嫉妒又是鄙夷。
劉糜斜著身子,歪著腦袋斜視著宋歆,似乎很在意他坐在了自己的上首位置。本來他覺得那個位置是自己的。
宋歆坦然迎接這這些不善的目光,暗忖道:“呵呵,周文直這么安排,看似是尊重,其實就是想讓我和眾人為敵。看來,他讓我來宴會,不是什么幫我交朋友,而是讓我和這些紈绔對立,把他們都得罪了。好深的心機啊...”
這個時代,但凡是宴會,座次就相當(dāng)于在彰顯身份等級,一個人的出身,家室背景決定了你能坐在什么位置上。坐錯了位子,就是僭越。
宋歆想通了這一點,心中一聲冷笑。
“周文直拉攏關(guān)系的手段,的確比我高明多了。來許都才不久,就能和這么多的高門大戶拉上關(guān)系...”
待得眾人都坐定,幾個侍女帶著乘清水的銅盆入內(nèi),先讓周文直和東側(cè)賓客沖洗酒杯,然后凈手,之后才輪到西邊的賓客。宋歆先洗了手之后,婢女端著銅盆走到劉糜身前。
劉糜眉毛一挑,大聲問道:“周公子,這水太臟了,能否換一盆?”
此言一出,西側(cè)所有人都看著宋歆,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周文直似笑非笑說道:“哦,的確如此,還不快去給劉公子換一盆清水來。”
宋歆低頭靜靜看著桌面,并沒有說話。心中也有了一絲不快,只是定力很好沒有發(fā)怒。換做是平常的公子,恐怕就要拉對方去比劍決斗了。
宋玉氣憤地說道:“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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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要臉,他算什么東西,竟敢如此羞辱公子你。”
“好了,這種小人,先不必理會他。”宋歆并不生氣,這種人多看他一眼,都是浪費時間。
周文直看宋歆一臉平靜,并沒有生氣的樣子,心中也不禁贊嘆他的定力之好。為了緩解尷尬,就舉杯說道:“今日良辰宴會,諸位高朋光臨寒舍。文直粗鄙,無美辭可表敬謝之意,就在此以薄酒相敬。諸位請。”
“足下謙讓,在下愧領(lǐng)美酒。” 眾人舉杯說道,然后淺嘗了一小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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