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沐雪冰雪聰明,她見風向變了,宸王似乎有意偏袒王妃,立即將矛頭直指王管家,還順勢美化了蘇瑾誤闖荒宅的原因,“小姐自己受了委屈,就覺得自己身為王妃,都會被下人如此欺壓,那么府內其他夫人的日子定然不好過。于是,小姐不顧身體不適,立即帶著我們去府中其他夫人處安撫寬慰。可不知怎么的,就誤入了傾云閣。” 這話瞬間就澆滅了宸王殿下的怒氣,他心中一驚,轉頭看向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王景福,“你今早來過這里?” 王管家心驚膽戰,跪地磕頭如搗蒜,“殿下明鑒,小的只是來給王妃賜藥,別的可什么都沒有做過呀。小的自知身份卑微,言行舉止可都是恭謹小心的,如何敢對王妃不敬啊。這死丫頭說的什么欺壓王妃,那更是絕不可能呀。殿下知曉我的,我最是膽小,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情,怎么敢做這種事情呀!” “怎么不敢,你指使手下人將我們按住,意圖強灌小姐喝藥,這也算恭敬?”沐春狠狠瞪著他,嘴里毫不客氣。 王景福大驚失色,跪在地上痛哭哀嚎著,“殿下做主啊,這兩個丫頭平日里便仗著是王妃身邊的貼身丫頭,恣意妄為,倒行逆施,府內許多人都受過她們的欺壓。我往日里不過是遵循著管家的本職管教了她們一二,她們便懷恨在心,如今這是聯合起來污蔑我呀!殿下做主啊!” 沐雪沒有再分辨,她留意著趙翊的神色,看得出他并不相信王管家的話。 “你胡說!”沐春顧不上其他,直接懟了回去。 王管家仍舊跪地不起,伏在地上嚎啕,“殿下做主啊!” 趙翊的神色凝重,臉上陰晴不定,他不再理會王管家和沐春的爭吵,轉而問仍在看診的郎中,“王妃的病如何了?” 躺在床上裝病的蘇瑾心急如焚,既要繼續偽裝著重病昏迷不被發現,又十分想加入戰場,親自揭穿王管家虛偽的嘴臉。沐雪剛剛的那番話高明至極,可即便如此,善狡詐的王管家還是能顛倒黑白地隨意攀咬,很顯然,想要動搖他的根基,單憑一兩句話,根本就不現實。 不過,此刻蘇瑾最想見到的,還是趙翊的臉色。不知道他此刻的臉會有多臭。正當蘇瑾想瞇著眼睛偷偷瞧上一眼時,她就感覺一個人正俯身朝她看過來,距離之近,嚇得她趕緊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郎中沒有直接回答宸王的話,而是盡職盡責地湊近了繼續查探。只見王妃所睡的被褥都有陰濕之跡,頓時眉頭深鎖,心道不妙。他連忙伸手探上蘇瑾細白的手腕處,把起了脈。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探過脈象后,他略略放下心來。王妃的脈象并無不妥,反而身體健碩,只是此刻心率跳動地極快,大概是心虛之癥。他略微沉吟,心中已然明了。 剛一被把脈,蘇瑾就心道不好,中醫博大,定能看出端倪。她趕緊佯裝抽搐,顫抖著全身,將手腕順勢抽回。 郎中微微欠身,任憑指尖手腕收了回去。 趙翊見她突然抽搐,不退反近,關切地瞧著,眼神不斷詢問者郎中王妃的病情。 屋中只有跪在地上的王景福見狀大驚,嚇得連連后退,大聲問道,“這是什么病?莫不是疫癥?” 郎中放下床幔,起身向宸王行禮,恭敬答道,“殿下放心。王妃因是受了委屈,心中郁結難消,后又受了驚嚇,才導致如今的心悸之癥。好在王妃身體底子好,并無大礙,待我開幾記方子,細細調理,定能痊愈。” 趙翊聽完放下心來。他先是驚于自己竟會如此擔心她,冷靜下來后,他再瞧了瞧床榻上的蘇瑾,這才發現她拙劣浮夸的演技真是一目了然,趙翊內心苦笑一聲,心中已經猜出了一二。他猜測這可能是蘇瑾耍的小計謀,興許是和王管家發生了些沖突,想借此機會耍耍脾氣,撒撒嬌,她的身子應無大礙。他又低頭瞧了一眼跪 在地上出盡洋相的王景福,既不愿再讓他留在墨韻閣里給蘇瑾礙眼,又十分憤恨他凌駕于主人之上的野心,于是便囑咐了幾句郎中,隨后帶著王景福先行離去。 出了墨韻閣的院門,趙翊一直一言不發,王管家察覺事態嚴重,他滴溜溜轉著自己狡詐的小眼睛,小心翼翼跟在趙翊身后,邊走邊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想好托辭。 終于,在邁入后花園涼亭之前,趙翊突然停下腳步,身后王管家心中一驚,趕緊規規矩矩守在身后,一副聽候發落的模樣。 趙翊側目,言辭冷漠地質問身后的王景福,“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做我的主,誰準你私自去給王妃送藥的?” 王景福立即跪地,額頭啪啪直接磕在堅硬的石板路上,“殿下明鑒,小的可是一心為了殿下著想。殿下為了大業,早就交代了王妃每次侍寢后,都要給她端去一碗。可是上一回殿下寵幸后,竟親自交代了不讓小的去送藥,那時小的就知道殿下定是中了美人計。為大計計,王妃是定不能有后的,殿下心軟,小的可不能心軟,小的不能讓殿下的多年籌謀毀于一旦呀,殿下,小人的忠心是日月可鑒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