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沈執(zhí)身上爆發(fā)出來的氣勢把杭父震在了原地。 他張了張嘴巴,想說的話竟都在沈執(zhí)這情感深重的一句話逼回了嗓子里。 杭父下意識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再多嘴什么。 安然又多打量了沈執(zhí)一眼。 他身子微微顫抖,垂在身側(cè)的手摶成了拳,腮幫子緊繃著,看出來是用力過度咬得死緊,似乎是在忍著什么難以承受的痛苦似的。 瞧他這樣子,倒也不像是作假。 不過,誰知道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況,就連紀云泱那般會讀心的人都能載了,這世界上又有什么是真正可靠的呢? 也許就連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不是一個全然真實的狀態(tài)。 但是這都無所謂,至少對當下的她來講是無所謂的。 安然看向一動不動的杭父、杭母和杭錦安,突兀地笑了一聲。 她從圓凳上站起身,伸出指尖在沈執(zhí)面前輕晃了一下,「你與我過來。」 安然朝大廳后邊的小徑走去。 而沈執(zhí)聽到她發(fā)話了,便也收拾好猛然爆發(fā)的心緒,跟著她走去。 他想安然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吧,正如她在大廳里當著眾人的面所說的那樣,害怕了,又或是有別的想法。 也有可能,是為了她的家人著想,怕她就這么貿(mào)貿(mào)然跑了,會連累她的家人。 畢竟安然一向最看重她的家人了不是么? 當初也是猶豫再三,在他告訴她左丞相府的打算后才咬牙下定決心,順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尋找機會逃走。 安然躲到一叢竹林后,等著沈執(zhí)走過來,她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見沒有人,便直白地問沈執(zhí),「關(guān)于冥婚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事情?我知道多少事情?我又是如何與你商量的?」 「什么?」沈執(zhí)被安然兜頭的問話問得一懵。 「安然,你怎么了?」他心里不由地升起些許不安,「這些事情我們之前不是已經(jīng)說好了的嗎?為何你現(xiàn)在就好似全然不知一般?」 出乎他意料的是,安然冷靜地點了點頭,面容沉穩(wěn),「沒錯,我是都不知道。」 「或者應(yīng)該說。」她頓了一下,「我忘記了。」 沈執(zhí)在聽到安然話語的一瞬腦袋里空白一片。 緊接著就是巨大的不可思議涌上心頭,他不可置信地后退兩步,上上下下看著安然,「你忘記了?」 面對著沈執(zhí)這明顯是無法接受的反應(yīng),安然不慌不忙,只穩(wěn)重地回答,「昨夜我自棺材中迷迷糊糊醒來,正碰見抬棺的那幾個人在四處搜刮著棺材里的珠寶,見到我醒過來,他們嚇得四散奔逃。」 「其中那個叫老四的,膽子可能比較小,當場嚇暈了。」 安然道,「我記得我是誰,記得父親母親和杭錦安,可其余的,我確實什么也不記得了。」 「只問了老四幾句,才從他嘴巴里勉強知道我現(xiàn)下是個什么情狀,也多虧了有他,我昨夜才能順利回家。」 隨著安然有條不紊地話語,沈執(zhí)方才的驚詫也消散了些許,他也向安然那樣往周圍看了看,見兩旁無人,便湊近安然,「這事,他們知道嗎?」 這個「他們」,指的當然就是杭安然的親人了。 安然靜靜搖頭,「昨夜我回來時,原以為再怎么樣都會是個和平的場面,可沒想到我的父親和弟弟要把我重新捆回山上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