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日頭高照,珞安然拉緊袖子揩揩額頭上的汗,四處望了望。 不遠處一個茶攤支著,她對著身邊的老人家說:「爺爺,離趙姐姐家還有半天的路,咱去歇歇腳吧。」 老人家微微點頭,珞安然便扶著他入座,點了一壺茶。 隔壁男人們喝著酒,杯碗碰撞的聲音和交談的說話聲不絕于耳。 「我聽我那個當兵的哥哥說瓔寧/邊境現在緊張得不得了,兩邊都在不斷地派兵。」 她微微扭頭,注意力放到了隔壁桌的談話上去。 「這寧國新帝剛登基,就想著來打一架,幾個意思啊?」 「那新帝曾被送過來當質子,受了好幾年磋磨,不得把曾經受過的氣狠狠撒出來?」 「我聽說這寧國新帝有點瘋病呢,時不時就打扮成個女子模樣,瘋瘋癲癲地上朝,該是被靖和郡主折磨慘了。」 一個男人一拍桌子,「靖和郡主不是失蹤了么,打起來,遭殃的還不是我們。」 珞安然擺正身子,喝了一口茶。 直到月上梢頭,兩人終于到了趙敢言家里。 她家在山林里,遠離人煙的地方。 風吹樹葉聲響簌簌,還未真正走近,就有一個人影飛奔著過來。 「蘇老,您可算是來了。」男人一把接過蘇老挎著的醫箱,扶著他往前走去。 「小趙。」蘇老問,「情況如何?」 「我姐羊水都破了。」 蘇老便加快了腳步,「小心,跟上。」 珞安然「誒」了一聲,拿著包袱跟在二人后頭。 屋內燈火通明,捂著肚子的女人在床上痛到痙攣,黃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滑落,她一只手緊緊攥著被子,有氣無力地說:「百川你丫的,我真是遭了大罪。」 百川站在女人床頭,滿臉的慌張,想要去摸摸她,又不敢動,只能柔下話來心疼地哄她,「小言,忍過這一遭,你想吃什么,我都去山里給你打。」 忍冬,不,應該說是趙敢言,連翻個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蔫蔫地倒在床上,下一秒又叫喚了起來。 蘇老見狀開始趕人,他對著百川揮手,「去去去,別在這兒礙事。」 百川順從地后退兩步,想要再看看趙敢言,被跟過來的男人一把抓住手臂。 男人道,「姐夫,我們出去看著熱水吧。」 百川仿佛被男人的話語所安撫,他靜下來,跟著走了出去。 熱水一盆又一盆地往里面送,每每不到多久時候,一盆水就會變紅。珞安然端到最后,已經是渾身酸痛,而那邊趙敢言還在與自己久久不出來的孩子作斗爭。 將血水端出門外,男人悄悄地問她,「姐姐不會是難產吧?」 「趙敢為。」珞安然橫了他一眼,為他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而不滿意,「別胡說。」 趙敢為摸了摸鼻子,接過珞安然手里的水盆。 漫長的一夜過去,在孩子響亮清脆的啼哭聲中,黎明終于到來了。 珞安然幫著蘇老給孩子用溫水清洗身體包在襁褓里,再去收拾被血污與冷汗浸濕的趙敢言。 趙敢言拼著最后一絲力氣,顫巍巍地舉起手。 珞安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回她,「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趙敢言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眉眼舒展開來。 那頭蘇老抱了孩子過來,「來,看看你的孩子。」 她便微微扭過頭來,目光柔柔地落在蘇老臂彎里的小臉蛋,「我的小念安。」 趙敢為在半個月之后離開了,而蘇老和珞安然則住了下來。 這一住就是三年。 「小念安。」珞安然對著在林子里瘋跑的小姑娘拍拍手,「過來姨姨這里,我們去吃飯啦。」 趙念安正玩得開心,嘻嘻哈哈軟軟糯糯地喊著,「姨姨,讓我再玩一下下嘛,我還不餓。」 珞安然笑著說:「真的不去嗎?有小念安最愛吃的奶皮酥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