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蘇青禾應了下來。 綴著珠簾的帷幔被突兀拉開,她嚇了一跳,扭頭看去,走進來的是紓容。 蘇青禾蹙眉看著紓容走近,「誰準許你不經傳喚就進來的?」 紓容低眉順眼,卻并不接蘇青禾的話茬,她只對著蘇太醫微一俯首,「蘇太醫,您該離去了。」 蘇太醫將局勢看得真真切切,他恭敬對著蘇青禾一拱手,順從地離去了。 蘇青禾因被忽視而不悅,壓低了嗓音,「紓容!」 紓容這才看向她,「三皇子吩咐奴婢,娘娘身子不適,就該在宮里多加休息,少讓外人叨擾。」 「娘娘。」她柔柔勸慰,「三皇子這是為您好。」 蘇青禾愣住,「鈺兒。」 紓容成了鈺兒的人。 那方才他們的談話豈不是都要經由守著的紓容傳入鈺兒的耳朵里? 她立刻問,「你都聽到了什么?」 紓容笑笑,「奴婢不打擾娘娘休息了。」 她走了出去,任憑蘇青禾如何呼喊都不回頭。 接下來的日子里,她被紓容牢牢看著,無法邁出鳳棲宮一步,體格虛弱,耳目閉塞,只能看著宮里樹木變化計算時間過去,心里暗自著急。 困了幾個月,終于在顧丹心闖進來的那一刻出現了轉機。 相比對大人的防備,還有點孩子樣的顧丹心有著寬松的自由,她早就在除夕夜宴之后便意識到了自己哥哥的不對勁,裝作天真無邪不知宮中變化的模樣,尋找時機,于一個月黑之夜偷偷潛入了鳳棲宮。 蘇青禾在見到自己小女兒的一剎那激動不已,她在黑暗中踱著步,想著可以借心兒做點什么,在思索好一切后,她叮囑心兒萬不可驚動鈺兒,像偷偷來找她一樣,偷偷去找珞安然。 顧丹心慎重點頭,此去,便好幾日失去了消息。 再回來,是她掏出了一支簪子。 她道,「這是珞安然讓我交給您的,她說您一看便知。」 這簪子蘇青禾如何不知,那次珞安然十八歲生辰,她便是被它刺激到了。 她認得這木料,珞炎曾說過要尋它來為她刻一支,卻終不能成。 就是因為要尋這該死的木料! 蘇青禾忽的氣上心來,抓起那簪子就要往外扔。 等拿近來,她視線瞟了簪子全貌,手上登時僵持了一剎。 那是,什么? 她緩緩將簪子的一頭調轉過來,指腹壓著遞到跟前。 在纏繞的蔓草之上,幾株禾穂靜靜躺著。 蘇青禾心里被什么猛地撞擊了一下。 眼前瞬間模糊了。 她捂著簪子,泣不成聲。 從回憶中抽身,蘇青禾與顧辰鈺在乾元宮寢居之中僵持著。 她看著顧辰鈺棱角分明的面龐問,「紓容何時成了你的人?」 「紓容并非兒臣的人,是農門的人。」顧辰鈺笑著道,「她沒能照顧好母后,也不配再為農門做事。」 蘇青禾提起一口氣,「鈺兒,紓容是我身邊的老人了,你不能動她。」 她望向顧辰鈺手上的扳指,「我在你11歲時將扳指交予你,卻不告訴你它是農門信物,就是怕你做出這般無異于殺雞取卵的舉動來。」 「只是,你還是猜到了。」 她頓了一頓,「不過,依你的頭腦,猜到也是正常。」 顧辰鈺靜靜聽著蘇青禾講話。 待她說完,顧辰鈺將扳指舉到跟前,悠然看著,「母后錯了。」 蘇青禾一愣。 她錯什 么了? 「早在您交給兒臣之前,兒臣便知曉它是農門信物。」 蘇青禾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他這是,什么意思? 顧辰鈺沒有給她在乾元宮細想下去的機會。 他將扳指往上拋了一拋,又從容不迫地套到大拇指上,略微轉了兩圈,垂下頭來滿意地看了看,稍一側首,「竟然母后不愿兒臣動紓容,那兒臣便再給她一次機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