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安然興起而至的念頭就這么被打散了。 氣運松動是好事,她想知道答案,也不急在這一時。 眾人紛紛退出。 姬清晗沉默著往外走,只到最后,他扭過頭來又看了一眼。 一直盯著他背影的安然沒想到他還會轉頭,想想他松動的氣運,對著他笑了笑。 這是兩人關系淡去后幾個月以來,安然頭一回對他露出這樣軟和的笑來。 卻是在此般場景下。 姬清晗心里的痛更密實了幾分,讓他險些喘不上氣來。 顧辰鈺領著蘇太醫去找蘇青禾。 「什么,她只剩一年的壽命了?」蘇青禾也沒料到這個結局。 蘇太醫老淚縱橫,「終究是我對不住這個孩子,沒能及早回來護住她。」 顧辰鈺將蘇太醫在屋子里講的病因向蘇青禾復述了一遍。 蘇青禾醫術雖比不上蘇蔓蔓和蘇太醫精湛,也算不得差,她心生疑竇,「心病確實難辦,可安然多年來也算在發泄情緒,衣食住行無一不精,又是習武之人,怎會被就此擊垮?」 她看向淚流不止的蘇太醫,「本宮猜還有更根本的原因。」 「三皇子所說確是表面之因,究其根本,是然然體內的毒未被完全壓制。」 「這毒隨著每一次發作便搗毀她身體部分,許是溶于人血之故,那顆神藥藥力不夠,無法救下她。」 「藥力不夠。」蘇青禾喃喃自語,若有所思。 顧辰鈺也露出思考的模樣,顯然是跟她想到一塊去了。 蘇太醫說完,便急著去為安然配藥,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異樣。 「母后。」顧辰鈺道,「若是合上兒臣體內的半顆藥,這藥力,該是足夠了。」 蘇青禾搖頭,「你與他的血都是半顆藥的藥力,如何能合?」 顧辰鈺笑容溫和,「那便讓我們體內的半顆藥,真正合成一顆藥。」 那笑雖溫柔若春風拂柳,卻看得蘇青禾心里發毛,她想起上回他對姬清晗做的事情,提醒他,「鈺兒,顧安玨一直在尋你的錯處要光明正大將你發落,你萬不可做出什么瘋事來。」 「上次你派人去殺姬清晗已是打草驚蛇。他再不濟也是個寧國質子,若是真死在瓔國,顧安玨定會不管不顧將罪名扣在你的頭上,剝奪你的皇位繼承資格。」 面對蘇青禾的擔心,顧辰鈺輕輕頷首,「兒臣自有分寸。」 不過,他已經快等不及了。 安然懶懶趴在床上,屋內炭火燒得正旺,暖氣熏得她昏昏欲睡。 忍冬端著藥進來,見她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儼然是快要睡過去了。 「郡主。」她碰碰安然的手臂,「該喝藥了。」 安然手臂垂落下來,聞言眉間折起一道淺淺的褶皺,又迅速消失,像是微風拂過水面,她嘟囔,「能不喝藥嗎?」 反正喝了也沒用。 忍冬耐心將碗放到一邊,要將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臂藏進去,無意間看到掩在袖子下的手腕。 她一愣,不自覺湊近些好去看得更仔細。 安然沒聽到身邊人的聲音,一時有些不適應,扭頭去看,就見忍冬對著她有小火焰的手腕看得出神。 她清醒了一些,麻溜地將手抽了回來縮進被子里。 安然咳嗽了兩聲,「把藥拿過來吧。」 忍冬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了過去,忙去把藥端過來。 一碗藥喝下去,安然整張臉都苦得變了形。 忍冬又掏出一個小盒子,撿了塊蜜餞喂到安然嘴里。 酸酸甜甜的滋味沖淡了藥的苦,安然嚼了兩下,舒展眉頭,「這果干的味道真不錯。」 她又問,「是不是快沒了?」 忍冬笑道,「郡主想吃,哪有沒有的道理呢?我明天就去多拿點。」 她掖了掖安然的被角,「昨夜紛紛揚揚下了一場大雪,白雪紅梅,景色正好,郡主可要出去賞賞雪景?」 「不去。」安然果斷拒絕,「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