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劉公公,真是好氣運?!? 深夜之中,李廣還不能睡,說是帶著劉瑾、更像是被劉瑾看著去取銀子。 李公公連火把都不讓人點,兩個公公帶了兩隊、幾十人的東廠番子一同摸黑前往。年紀這么大,也不怕萬一一不小心摔死了,到時候真是兩腿一蹬,與世無爭了。 “李公公,咱家已經說了,咱們的恩怨此時已經不重要。宮里的人來來去去,誰能少得了那一天?” 好吧,還是這句話。 李廣其實心中還有求于劉瑾,所以話也不說的太過。 “只是一點,劉公公是怎么取得殿下的諒解的?” 冬夜的寒風刺骨逼人,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劉瑾心中自然清楚, 這一次,殿下治了他,抬了文官,誘了李廣, 這其中步步為營,在王鏊第一次來告狀之時大約就已經想好了。 碰上這種主子,他是小心的很。 有些話不該說的就不說, 一個失了勢的太監跟他廢話這么多干什么?他又不指望李廣能為他拜佛祈福。 而且得罪了,那就是得罪了,從來也沒有多得罪一點和少得罪一點的區別。 “李公公還是多多考慮我最初問你的問題吧?!眲㈣p手插在袖口,“都這時候了,給殿下多少數,您老心里總該定一下吧?” 李廣吃不準的就是這個。 因為他不知道殿下是怎么知道他貪墨的,那些事多么隱秘?但太子說的如此篤定。 萬一太子掌握了一個數,他給的比例又很小,這就是副作用,那還不如不給。 “劉公公……”李廣這時候對劉瑾的口頭也軟了下來,剛剛所說的他有求于劉瑾,正是在此,“咱家這心里還真沒個底……不知殿下可有透露半句?” 劉瑾皺眉細想, 東宮的底細他還是清楚的,派了什么人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查出這種事?較大可能,殿下應當不知道李廣具體的貪墨數額,所以才一直沒說。 因為說了,就很容易暴露。比如他貪了三百萬,你說給我交五十萬出來,那李廣就知道,你太子根本就是虛張聲勢。 劉瑾覺得,這也是太子高明的地方, 此外,今兒這活兒派到了他的頭上,若是拿的銀子少,太子不滿意,他也脫不了干系,想及此處,他心中亦有了計較。 “李公公,事情到今兒這個地步,殿下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命和錢,您只能要一樣。”劉瑾講話也有一分韻調,裝腔作勢的,叫人摸不準,“趕明兒,你叫太子殿下再知道你這有大筆的銀子,你怎么說?說沒全交,那就是糊弄太子,說又貪了,那就是知錯不改。為什么要為幾兩銀子陷入那里外不是人的境地呢?” 李廣心中犯著嘀咕,“好,劉公公話咱家明白了。眼看弘治十一年就要到了,我這老邁之身熬不熬得到今年的春節還很難說,老話講,死也要死的明白,不能當個糊涂鬼。劉公公,你就明告訴我,究竟是哪里出了錯,叫殿下給逮住了?!? 劉瑾心里一咯噔,這老家伙在殿下面前哭得死去活來,演得和真得似的。真要他掏錢的時候,還是在動心思想摸清殿下的虛實。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