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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密室之內,一道平緩的聲音伴隨著腳步傳入案桌后青年儒生的耳中。
睜眼看向那于陰影中緩步走進的中年男人,元昊先是目露疑惑,隨即一抹回憶涌現,便笑道:
“我記得你,三年前在萬象城時你還只是一介地痞的頭頭,沒想到三年時間,你便爬到這么高了。”
“能被您記住,白某不甚榮幸。”
從陰影中走出,在搖曳的燭火中站定。
一身華服的中年男人絲毫沒有在意對方話語中的貶低,當初他雖是萬象城地下世界的皇帝,但對于元昊這等人物來說,他曾經的手下也確實只能算是一群地痞:
“不過在下如今的一切都是公子給予的。”
“是么?”
元昊輕笑著摸了摸下巴,干脆直接的斷了寒暄,問:
“客套就到此為止,三公子讓你將我從天元山脈送出,應當不會是想在這臨戰時節將我調去其他地方吧?”
他元昊雖是相國欽點,負責整個弘農戰區的主帥,但考慮到三公子在相府內的地位,被其在這臨戰之際忽然被送出來,還是讓元昊心中忽地有些沒底。
臨陣換帥雖是兵家大忌,但黑鱗軍有能指揮弘農戰役的將領除了他以外起碼還有兩個。與他相比,那二人拿下天元劍宗也無外乎是損失大小和時間長遠的問題。
白敬天看出元昊眼底的疑慮,以及其背后的根源,不動聲色的詢問:
“元統領,您這是覺得三公子這是為了保護冉先生,特意將您調走?”
元昊以沉默作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很清楚劍宗首徒和三公子之間的關系,而公子也清楚他這個瘋子不留活口的戰爭習慣。由他指揮弘農之戰,如若劍宗骨頭一點,十存其二都算是多的。
也因此,
三公子完全有理由將他調走。
白敬天深吸了一口氣,迎著元昊的目光緩聲道:
“您的猜測是對的,公子卻是要將您調走。”
“........”
元昊聞言瞬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揉著眉心靠在了椅背上,燭火夠不到的室內陰影遮蔽了他眼眼底的光亮。
他覺得自己所認識的三公子不應當是這樣的人,但人的情感有的時候就是這么不講道理,尤其是當一個人擁有著滔天權柄之時。
白敬天并未受對方態度的影響,語氣依舊沒有任何波瀾:
“元統帥也不需泄氣,因為三公子他給了您另外一份工作。”
元昊冷笑一聲,直接開擺的揮了揮手:
“去西漠看門?還是去北境守倉庫?”
“都不是。”
“都不是?總不能讓我這精神變態坐鎮帝安吧?”
“是江南。”
“.......”
“.......”
死寂。
然后,
“呵...呵...哈哈....江南?”
低笑的聲音,連帶著身體的顫動一并停滯,元昊一點一點抬起了眼眸,盯著對面那位三年前的地痞頭子,瞇著眼眸兇戾閃爍:
“現在真是什么人都敢在我面前放肆了......白昭,這三年你是不是過的太舒服了?”
白敬天聽聞自己過往的名字,眼神不變,低聲道:
“白某并未有玩笑之意....”
話音未落,
白敬天驟然發現案桌后的陰影中只剩了一張座椅,元昊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見,待他正欲尋找之時,脖頸之上幽冷的涼意伴隨著冰冷的聲音從他的身后傳來:
“我當然知曉你沒有開玩笑,但你剛才賣那一下關子是覺得自己這樣很幽默?”
磅礴的煞氣讓空氣凝固,被這股殺意包圍的白敬天身體瞬間僵住,袖袍下的雙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他清楚自己方才試探讓這位黑鱗殺神感受到了不快,但還依舊硬著頭皮低聲道:
“為了公子,這是必要的試探。”
在他的認知中,握有軍權之人必須對領袖保持絕對的忠誠,尤其是元昊這種喜歡帶頭沖鋒,分發賞賜與將士同樂的將領。
元昊盯著白敬天的側臉,冷言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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