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又譜新曲,且還是以筑基之身創作的新曲,夏云燁右手撥動了最后一個音符之后,久久沒有睜眼,想要再多沉浸在那種通徹樂道的玄妙狀態里再多一會。 而那靈光漸退,他最終還是睜開了眼,古城的磨砂玻璃透過了下午溫暖的陽光進到屋子里來,照的人心生慵懶。 不過才緩和了一會,夏云燁又立時掏出來了一卷空白譜卷并一根雀枝毛筆,開始記下來剛才彈奏的那首曲子的樂譜。 這是第二道難關—— 想要譜寫新樂,其一難是天生地現的靈光,其二便就是記載下來曲譜時天道的判決了。 無數的樂修并非沒有靈感,也并非天資不夠卓越,但大多還是斃在了這天道判決之上了。天道判決不通過,再多的點子,再多的曲調,都無法付諸紀錄于紙面上,而一旦無法流下記載,在塵昀界,這個曲譜就沒辦法流傳開來,亦無法傳道于后人。 夏云燁先是深深吐息了一次,隨后便穩穩地執起了筆,赤紅的筆尖落到了月白色的類似絹布材料的空白卷宗之上,留下了一個痕跡。 順利寫下第一小節的曲調之后,夏云燁停了下來,錘了錘因為緊張而有些酸脹的肩膀,眼睛一錯也不錯地看著空白譜卷上的一行玄妙樂符。 大概有個一炷香的時間,絹布上的字跡沒有絲毫褪色,那一段曲,又或者說,這首新曲,得到了這里的天道的肯定判決! 夏云燁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幾乎立刻又捏著筆奮筆疾書起來,一個樂符一個樂符地將剛才所奏的曲調記錄下來。中間又產生了新的想法就立刻重新抱起琴來反復彈奏推敲這一段的音韻,確定下來之后再去絹布上記錄。 創作的時間過得飛快,日薄西山之時,褚扇和蘭庭狗狗祟祟地回到房間里時,面對的就是一屋子滿地的絹布,上面繪滿了各種整齊卻讓人看不懂的符號。 “前輩,您這是在干什么呢?”褚扇站在門口有點不知道從何下腳,畢竟這地面上如今布滿了一片一片的布片,他若是走過去就勢必要踏在這些寫了東西的布片上。 他可沒那個膽子。 夏云燁如夢初醒地懵然抬頭,臉上沒有了面具的遮擋更能看得出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早在幾天前,夏云燁就選擇了摘下臉上的白板面具,雖然實際上也并非以真容示人,但是到底給人看到了他那張一看就違和感滿滿的臉。 此時此刻,肉眼可見的,坐在貴妃榻上的夏云燁狀態屬于是介于癡狂與蒼白之間的極端狀態。 “我......”夏云燁先是茫然地出了一聲,然后眨了眨眼的功夫就和緩過來神思,眼睛重新凝聚起光芒來:“我在作曲。” 他右手深情地拂過了現在正在寫的那一張曲譜光潔的布面:“興之所急,這才......” “您在寫歌啊?”褚扇說著彎下了妖將腳跟前的那幾張明顯是廢稿的布片給撿拾起來饒有興趣地看著。 但是他是個音癡,連五線譜都看不懂,更何況是眼前這種仿古樂譜了,他連字都認不全! 蘭庭幼年也算是書香世家,琴棋一道還是有些造詣的,是以他也立刻看出來這絹布上面寫著的絕非古琴樂譜。應當是...應當是一種新的記譜方式。 “......嗯。”夏云燁慢慢將最后的完整版曲譜卷了起來:“算是吧。”卷好之后他就用一根絲線將卷起來的布卷纏好,一抬手收回到了乾坤袋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