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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遲疑地走過去，才看見躺在軟榻上的妹妹雙眼緊閉，已然沒了呼吸。

    姜梨瞳孔縮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玉笛……”

    聲音驚動了姜姬。

    她緩緩轉(zhuǎn)過身，瞧見姜梨，不禁愣住。

    過了好半晌，她才顫顫伸出手，激動地捧住姜梨的小臉，清淚淌落，嘴唇翕動，“你……你是……”

    姜梨更咽，喚出了這些年日日夜夜在心中默念的稱呼，“阿娘！”

    “好……好孩子，這些年，叫你受委屈了！”姜姬顫抖地把她擁入懷中。

    母女倆抱頭痛哭之際，顧停舟瞥向窗外。

    樓閣巍峨，從這里可以看見整座饅頭窟。

    饅頭窟的入口處煙塵彌漫，隱約可見有高手正在過招。

    顧停舟呢喃，“賀二……”

    姜意濃并非常人，賀二在他手里，恐怕?lián)尾涣硕嗑谩?

    他壓下眼底的憂慮，轉(zhuǎn)向姜姬，“我的人快要撐不住了，只怕姜意濃很快就會追過來。姜夫人，你這些年經(jīng)營饅頭窟，手里總該有些自己的勢力？”

    姜姬面色慘白，抬袖揩了揩眼淚。

    她握緊姜梨的手，惶然道：“他要來了嗎？”

    顧停舟：“是。”

    “他那個人……”姜姬鼻尖一酸淚如泉涌，“他那個人銅身鐵骨，縱然我手底下也有些死士，可是對上他根本沒有勝算。這世上，能打敗他的大約只有一個人。”

    顧停舟挑眉，“誰？”

    姜姬咬了咬唇瓣，終究沒敢把那個名字說出口。

    她起身，鄭重地朝顧停舟拜了拜，“事情因我的兩個女兒而起，姜姬不親自出面的話，誰也保不住我的孩子。只是這一出面，歸來時也不知是死是活……”

    她憐惜地摸了摸姜梨，雖則滿眼不忍，卻還是堅定道：“若姜姬身死，請小顧大人代為照料姜梨余生。作為報答，姜姬愿拱手奉上饅頭窟這一方勢力。”

    她屈膝，恭敬地用雙手呈上信物令牌。

    顧停舟沒接。

    姜姬眼含淚水，抬眸時盡是懇求，“小顧大人？”

    顧停舟背負雙手，“這些事情，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做商議。”

    姜梨隱隱察覺到不對，不舍地執(zhí)緊她的雙手，更咽問道：“阿娘要做什么？阿娘又要拋下我和妹妹嗎？”

    姜姬咽下淚水，不忍地拍了拍她的雙手，隨即快步進了閨房里間。

    過了許久，姜姬終于再次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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