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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和父親不同，阿娘是愛她們的。

    姜玉笛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竭力抬起手，替姜姬擦去面頰上的淚水，“我……我和阿姐約定，將來，在小巷弄里開一間小飯館。我們，我們自食其力，再不用對誰獻媚爭寵。阿娘……阿娘……也要來……”

    她的聲音漸漸沒了。

    她的手無力地垂落下去。

    姜姬的瞳孔猛然縮小。

    她慌亂地捧住姜玉笛的手，聲音急促，“去請大夫，去把饅頭窟最好的大夫請過來！快去呀！孩子，你且撐著，不會有事的，阿娘向你保證，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哭得聲嘶力竭。

    元妄安靜地倚靠在窗邊。

    血流過多，他知道姜玉笛已經(jīng)是無力回天了。

    他回眸望向窗外。

    這個時辰，姜意濃想必已經(jīng)找到了這里，兇婆娘他們……

    他的目光突然被遠(yuǎn)處街道的人吸引，顧停舟和天司判的一行人，帶著姜梨正往這個方向趕，大約是來見姜夫人的，其中卻不見那個兇婆娘。

    元妄挑了挑眉。

    莫非那個兇婆娘為了阻攔姜意濃，獨自留下殿后？

    姜意濃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物。

    元妄輕嗤，那個兇婆娘果真是個不怕死的笨蛋小娘子。

    他抱起那一匣黃金，事情到這里為止，他已經(jīng)拿到他想要的黃金，后面的事不需要他再參與，他可以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去洛京城里給賀歲歲挑珠釵首飾。

    元妄用胳膊肘夾著那一匣黃金，大搖大擺地穿過熱鬧繁華的饅頭窟。

    長街蜿蜒，燈火喧囂。

    長街盡頭是一座高大的木雕牌坊門，沉重地立在那里，底下聚集了饅頭窟一大批三教九流的人物，正興奮地吶喊叫囂，周圍擺開的攤子被掀翻砸搶，滿地都是紛亂狼藉。

    一串串橙黃色的燈籠高高掛在卷翹的檐角下。

    烏云被風(fēng)吹散，一輪明月高掛蒼穹。

    元妄抬頭。

    少女手持紅纓槍，高傲地立在牌坊門之上。

    她穿一件嫩黃色的窄袖圓領(lǐng)缺胯袍，腳踩小羊皮靴，腰間勒著兩指寬的黑色皮革腰帶，身段高挑而有韌性，用綢帶束起的馬尾被風(fēng)揚起，颯爽的像是戰(zhàn)場上威風(fēng)凜凜的女將軍。

    她對著下方怒喝：“想殺她們，除非姜大人從小女的尸體上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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