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馬識,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你在城主府里做過事。” “是的,公子。” “那你應該見過城主?” 王鯉問得十分直接,馬識不由微微一愣。 他小跑兩步,與王鯉齊平,小聲說道:“公子,城主您也見過,就是扶柳道長,不過雖然他也兼白虎觀主之位,卻從未將本職事務放下,反而,安平府多年來安泰順遂,百姓安居樂業,可謂蒸蒸日上。便說城外那越來越寬的運河,越來越大的渡口,就是扶柳道長十年前力排眾議、一力推行,先挖大河,再修官道,直連渡口,整個安平府之所以能日漸繁榮,多仰賴于此,百姓無不感激。” 王鯉不動聲色,頷首說道:“既有如此治世之能,為何非要做觀主不可?” 馬識笑道:“據說當年扶柳道長幼年被棄,被一道人收養,于是心中崇道,哪怕后來做上大官,也沒有放棄修道。” “原來如此。” “此事朝廷雖不禁止,可道長也不希望旁人知曉后擾他清修,更不想百姓學他,所以安平城中知道扶柳道長的人很多,但知道他就是城主的卻寥寥無幾。” 王鯉嗯了一聲,不再多言。 一日西城游,王鯉又灑下不少符箓。 傍晚,兩人分別,約定次日再見。 馬識離開后,想起娘親的囑咐,采買了一些雞仔,笑容燦爛且小心翼翼地提溜著嘰嘰喳喳的小家伙們,朝家里快步而去。 距離尚遠,他便聽到嘶啞的慟哭。 霎時,馬識臉色驟變,顧不得其他,甩開膀子奔跑起來。 籠子里的小雞叫的更急,宛如催促的音符吵得他心焦內焚。 土屋在望,只見簡陋的籬笆圍欄內,一名道人和數位仆從站立默哀,身前橫著一口原木棺,他那老娘親正趴在棺上撕心裂肺地哭嚎不已。 馬識的臉龐唰地褪去血色,嘴唇止不住顫抖,雞籠哐地掉在地上,小雞喳喳卻叫不回他的魂。 邁步沖上前去,一邊扶住老娘,一邊不忍不敢卻又不得不朝棺內望去。 小馬面容十分平靜,冷白中帶著絲縷祥和,他常年亂糟糟的頭發終于梳得一絲不茍,他不再穿著一身補丁的舊衣,新的錦袍將他襯得像是一位大家公子。 馬識不由怔住,如同中了定身術,渾身僵硬得難以動彈,似乎連呼吸也被抑制,煞白的面孔很快便憋得通紅鼓脹。 下一息,老娘尖利悲慟的哭聲將他喚醒。 馬識再度扶住渾身癱軟的娘親,眼淚簌簌而落。 馬識抱著母親,欲語無聲。 “我的兒啊!!”老娘哭嚎不止。 扶柳道長上前,輕輕揮手,老婦人的哭聲頓止,微微閉眸昏睡過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