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那不是更可恨嗎!” 鬼蜘蛛狠狠一拳砸在桌上,赤紅著雙眼怒聲嘶吼,“放出那么多囚犯,導致幾萬將士的傷亡……伊姆……這種混賬東西,憑什么能把這么多人的命當游戲?!又憑什么覺得自己高高在上?!” 他性格暴烈耿直,一向是有什么就說什么。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如此赤裸裸地罵出來,放在往日,無論如何都是要挨一頓訓斥的。 但眼下,整個會議室內,卻沒有人出口反駁,即便是平時最注意所謂“體面”、“規矩”的戰國。 雪茄明滅,煙霧繚繞。 冰冷寂靜的詭異氣氛里,似乎有一股再也壓制不住的戾氣,在積聚醞釀。 沒人質疑諾夏那番話的真假,也沒人詢問諾夏這些情報究竟是怎么來的。 十年袍澤,十年戎馬,在場所有人都對「白龍」這個名號的所有者,有著毋庸置疑的絕對信任。 良久。 “等明天。” 戰國終于開口,聲音沙啞: “今晚給老夫一點時間,寫一封措辭強硬的抗議信,明天一早,老夫就會把這封抗議信交給世界政府,讓他們好好回應一下,他們到底是想干什么……” “抗議信?” 卡普打斷了戰國的發言,“那玩意有用?就算是你堂堂海軍元帥的親筆信,在那幫家伙眼里,和廁紙又有什么分別?” 戰國沉默無言。 “年紀一大把了,還那么幼稚,有用的抗議,從來不是靠嘴巴,而是靠拳頭!” 卡普摳著鼻屎,嗤笑道,“也不對,你堂堂戰國哪里有那么幼稚,只不過是你這老家伙,不想事情走到那一步罷了,都什么時候了,還在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一套!” “別忘了,戰國,現在是上頭在逼我們,一而再再而三,逼到現在,你真的覺得我們還有別的選擇么?” 戰國依舊沉默。 他無法反駁什么。 卡普很久沒把話說的這么難聽了,而他又何嘗不明白那些道理呢? 可是…… 戰國抬起頭,望著那一張張沉默著的面孔,與他們的目光一一相對,心頭忽然騰起一陣明悟。 變了。 海軍本部,真的變了。 忍耐了四個月……不,或許該說是忍耐了數十年、數百年!所有胸懷「正義」之道的海軍們,早就受夠頭頂那些人了! 而眼下。 推進城事件的真相大白,就是這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卡普說的一點沒錯。 都什么時候了,他還在這里瞻前顧后…… 或許現在,自己才是現在海軍中的異類吧? 所謂變化,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點一滴,日積月累,最終聚沙成塔。 至于這變化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戰國的目光,漸漸轉向了諾夏。 “諾夏。”戰國沉默著,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紀,才終于長嘆一聲,低沉開口,“你來決定吧。” 諾夏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戰國,微微點了點頭。 本來他還以為,自己需要額外花費一番口舌,來說服在座高層中的某些「鴿派」。 結果,進展比他預料中,要順利的多。 畢竟。 數萬精銳將士的死傷,這筆血債,實在是太沉重了。 而高高在上的世界政府,還有那自視為神明的伊姆,終究要為他們的傲慢,付出代價! “我想說的話,并不多。” 諾夏低沉開口,“為了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十一年,不想,也沒必要再繼續等下去了!!” “所以,計劃很簡單,為免夜長夢多,我打算今晚就出發。” “天亮之前,便能抵達圣地,就在那個瑪麗喬亞,我要和天龍人,以及伊姆,做個最后的了斷!” “愿意來陪我走上一趟的,我很感激,心有顧慮不好跟著來的,也沒關系,畢竟事出突然,我能理解大家,此事終了,大家依舊是戰友,是袍澤。” 諾夏笑了笑,目光掃過全場: “各位怎么說?” “喂喂喂,這話老夫可就不愛聽了。” 卡普順手把剛摳出的鼻屎揉成球彈出,撇撇嘴道,“什么叫來陪你走上一趟?整的好像只有你想找那群泡泡龍的茬一樣,被逼到這個份上,就算你不領頭,老夫那也得去瑪麗喬亞逛一逛。” “就你廢話多,說去不就行了。” 澤法嫌棄地看了眼卡普,望向諾夏,咧了咧嘴,“算老夫一個!” 然后又扭頭,看向自己最……曾經最得意的弟子,“喂,庫贊,你也不用說的吧?” “啊啦……” 青雉虛起眼看諾夏,“果然,之前你突然出席,我就覺得今天會有大事要發生呢,沒想到是這么不得了的大事……” 他抓了抓頭發,忽然笑了起來,“這么大的熱鬧,我不去湊湊,好像很可惜啊。” “波魯薩利諾。”澤法又看向黃猿,“你呢?” “又要打大戰嗎,好麻煩的。” 黃猿依舊翹著二郎腿,扣弄著指甲,神態慵懶,“推翻天龍人的統治……好可怕的想法呢,嘖,對我而言,能有什么好處嗎?” “不用再負責護送他們了?” 青雉笑嘻嘻地插嘴,“再算上不用給他們擦屁股處理那些破事,沒準你一年能多出整整兩個月的假期呢。” “這倒也是。”黃猿被這家伙逗樂了,聳聳肩,“行,那也算我一個,薩卡斯基,你呢?”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赤犬撣了撣手上海軍帽的灰塵,面無表情地開口,“戰國先生是元帥,他都已經做出決定了,我難道還會去違背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