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只是要了個簽名,就被告知拒入考場? 不光是賀天然,他們這組的考生全都是噤若寒蟬,那幾個倒霉蛋兒更是呆立原地,羞憤交加。 “你們把電影學院當成什么地方?機場還是廣場?我告訴你們,這里是考場!電影學院的考場!當你們走進學校的那一刻,你們就已經開始考試,希望你們能明白,這里是代表港城,代表中國,乃至是代表亞洲最頂級的電影學府,我們不需要一個未來從我們學院走出去的導演,他的視角是仰視的。” 那個助教橫眉而斥,嘴里如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將對面的幾個人說得瞠目結舌,無地自容。 臨了,那幾個倒霉蛋如霜打的茄子,灰頭土臉地拿著錢,低頭走了出去。 考場門外,同組的考生望著他們,一片唏噓。 “在場的考生請記住,你們考的是導演系,是未來有可能指揮劇組里上百號人的導演!是拿著投資人百萬、千萬、甚至是過億資金,去制作一部電影的導演,你們是一群人的主心骨,若沒有半點魄力與胸懷,那我奉勸各位也早點回家!” 賀天然暗自咋舌,早就聽聞電影學院的學生一個個都傲氣得不行,原來這特么是學校的校風啊! 這種自吹自擂,有畫餅嫌疑的大話賀天然自然是撿有道理的聽,不過那三人一走,他們這組就只剩下七個人了,對這組人來說,有更多的表現機會也是好事一件,聽聽學校的訓誡也值得。 主持考試的老師共有五位,最小的看樣子都有四十接近五十的樣子,這群老頭模樣那叫個不怒而威,方才那個爆發雷霆之怒的助教在他們面前只能算個弟弟,進了考場也只能坐在角落里幫忙記錄筆記,還要錄下考試錄影。 眾人進入考場,依次坐下。 在沒有進入考場之前,這群導演系的考生們誰都不知道這場面試究竟要考什么,賀天然聽培訓班的老師說過,有一次他教的學生甚至被問到小時候打架是幾歲這種問題。 打架跟導演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在導戲的時候是,導演必須分析這場打架對于角色意味著什么,出于何種心理,只有親身經歷過,才能更好跟演員溝通,拍出來的片段才更有說服力及感染力。 不過這種問題,更多的時候是在自我介紹時被問起的,當所有人自我介紹完畢,接下來的試題才是重中之重。 導演系的這種面試用的不是單個提問的方式,而是集體討論一個問題。 這種考試的方法科學之處在于,它不僅僅考察各個考生的才華能力,更主要的是,能觀察到各人的心理素質和交際能力,對特定場合的語言和肢體控制。 作為一個導演,是否具有領袖氣質,能否帶領一個幾百人的劇組向著同一工作目標前進,是非常重要的。 一個性格內向的,缺乏激情不善表達的人可能成為一個詩人或者文學家,但是一定不會是個成功的導演。 所以,在這樣的考試中,能否在眾人中脫穎而出,成為主導大家討論的中心,就是這場面試過關最正確的姿勢。 而以前的賀天然,顯然不具備這樣的才能。 這時,坐在考官席最中間的山羊胡老人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話:“開始吧,先自我介紹。” 他端起桌上放著的熱茶吹了吹,然后細細抿了一口。 老人沒說從誰開始,考生們都是左右互望了一眼,一個坐在中間位置,面對著老人的考生率先起身搶得介紹的先機。 自我介紹這種事,介紹得再好,也不會有什么噱頭,導演系的老師也不會因為你叫什么,或者你來自哪而錄取你。 他們想要的,是對于感受力及生活認知能力的考察,他們想要有自身獨有的,屬于個人的生活經歷,如果說自我介紹跟大家的生活都倒差不差,每天都在教室瘋狂學習,那么基本上跟導演系也就無緣了。 賀天然明白這一點,所以他趁著前幾人自我介紹時想了想,輪到他時,他從容地介紹著自己出生在一個富裕之家,但是因為父母關系造就了自己內向的性格,不過因為半年前發生的一些事,才有了現在嶄新的自己,他為了不走上父親為自己鋪設的道路,已經跟家里斷了聯系,而眼下,他一個人在酒吧打工養活自己,算是半工半讀。 除了隱瞞了九月的事及父親的身份,其余的事兒他都說得很直接,而這段經歷在他這個年紀發生,確實也不多見,而且期間,老師還問了他打工酒吧日常的一些情況,賀天然對答如流,也極好地佐證了他的發言。 考官們很喜歡他的自我介紹,主要是抓住了富貴之家,家庭不和,半工半讀的重點,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指向了他性格上的轉變。 這是人生的成長,是每一個導演未來會去拍,會去在意的東西。 “你說你性格轉變,但是又不肯說是如何轉變的,賀同學,你不會是現編的故事,刻意騙我們的吧?” 山羊胡老頭故意挑動著賀天然的神經。 “導演的本質,不就是講故事嗎?如果是我現場編的,老師們應該給我加分吶~” 賀天然借力打力,笑著開了句玩笑,他也知道這種場合,開玩笑點到為止即可,不能太過分,于是補充道: “開玩笑的,各位老師。這是我的真實經歷,請原諒我不能說,因為那是我寶貴的記憶,并不打算拿出來分享,不過我剛才的話,我酒吧的老板,我的同學,甚至是我的班主任都可以為我來證明,我所言非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