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梁師成捧著譚稹的奏報,小心翼翼的對趙佶說:“官家,李存又破蘇、湖、潤、江寧四州,浙北只余秀州城在堅守。” 趙佶一聽,“騰”的站了起來,滿臉震驚道:“你說甚么?” 言畢,趙佶一把搶過梁師成手中譚稹的奏報,一目十行的看了兩遍。 雖然譚稹的奏報中將責任全都推諉給了兩浙、兩淮等地的地方軍,尤其是將責任推諉給了張貌、田升等廣德軍和高郵軍的將領,可趙佶還是一把將譚稹的奏報給扔了出去,怒聲道:“譚稹,朕再不信你矣!” 不怪趙佶如此震怒,加上李存新打下來的四州之地,兩浙地區近十州、百余縣差不多全部淪陷,這可是自趙宋建國以來都不曾有過的! 這時,王黼從門外走了進來。 不過王黼機靈的并沒有立即就為譚稹開脫,而是等趙佶的氣消了一些,才柔聲說道:“官家,此敗恐非譚制置之過矣。” 趙佶一聽,不禁冷眼看向王黼:“你為何有此一說?” 王黼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措辭:“自譚制置南下至今,不過二十余日,李存那賊廝,卻從杭州一路打到大江一線,但有一兵一卒抵抗,形勢也斷然不至于敗壞至此。” 趙佶一想也對,李存這伙蟻賊攻城略地的速度也太快了,除非是李存一伙到哪,哪就開城投降,要么就是棄城而逃,否則李存是不可能這么快就打到長江沿線的。 趙佶慢慢冷靜了下來:“確事有蹊蹺。” 王黼聽言,這才敢繼續幫譚稹開脫:“譚置制奏報上所言,他見蟻賊勢大,不日便要打過大江,直撲京師,為防官家為蟻賊所擾、京師遭生靈涂炭,再者,東南時局糜爛,若不以雷霆之勢撲滅,必傷國之根本,他方不得不匆匆率眾與賊死戰,只是南兵二百年不聞戰事,已不堪大用,又有張貌、田升之輩通敵賣國,才使他吃此敗仗,非他無能也。” 趙佶心想:“譚稹好歹率兵抵抗了,總比那些一箭不發就開城投降或棄城而逃之人強罷?” 這時,梁師成才謹慎的說了一句:“譚置制應有為官家分憂之心。” 聽梁師成也這么說,趙佶看了一眼殿中最醒目的地方譚稹之前獻的玄圭。 這玄圭,長約一尺二寸。兩旁刻有十二山,好似古時候的山尊,上銳下方。上面有雷寸之文,下面沒有瑑飾,外黑內紅,中間有一個小洞,手指可以深入其中。 趙佶曾找人鑒定過,這是周王執鎮圭,是可以鎮四方的寶物。 現在趙佶還對當時譚稹在大慶殿獻上這件寶物的場景記憶猶新:“有此寶鎮運,誰能撼動我趙氏江山?!” 看在這件寶物的面子上,趙佶想了想,說道:“罷了,就讓譚稹繼續留在兩浙戴罪立功罷。” 見趙佶原諒了譚稹,梁師成和王黼不著痕跡的互看了一眼,然后很默契的將彼此的目光移開了。 趙佶隨后看向王黼:“東南時局糜爛至此,愛卿以為,該當何解?” 王黼道:“正欲向官家奏稟,南兵不堪重用,非童太傅親率西軍精銳、京畿禁軍及鼎、澧槍牌手兼程趕往鎮壓,方能防止蟻賊之勢漫延。” 東南的局勢都已經這么緊張了,趙佶哪還有心思再想什么聯金滅遼收復燕云十六州? 要知道,東南可是趙宋王朝的經濟命脈,如果真被李存、方臘給占據了,那么大宋王朝的江山都不穩了,還談什么收復漢唐故土鞏固邊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