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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樹族、犬族、羽族為主導的守序戰將們,正經歷著前所未有的御外血戰!
滔滔不絕的“修羅大軍”撕開云層、降落人間。他們頂著人們或熟悉或陌生的面龐,鼓動著蓬勃殺意,且戰且進,使那詭異繁復的聚能法陣從地下越過巨樹高墻,強行拓展!致使大陣虹吸生命能量的速度水漲船高,浪疊著浪地挺進著……
守序官方雖壓力已極,但仍傾力悍戰,竭盡所能。
在這被拉扯出的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數十米距離,幾乎鋪滿血色,瓢潑汪洋中浮尸者憧憧。
是的。哪怕知道了敵人是在地下作祟,守序眾將也已來不及扼制,甚至顧不及做出比當前更為有效的應對。
這絕非他們無能,而是對手的實力和規模都遠超預估,而守序的主力,此刻正陷在絕壁王巢!
然而轉機還是出現了。
疾風席卷,驟雨將歇時,重重迷霧忽然從四面八方漫起,將這人跡罕至的戰場循序籠罩。
起初,守序戰將們依舊與“天降妖邪”奮勇相搏、死守陣地,他們雖然不是十族最為精銳的部隊,但為了守住這片土地,也是拋灑熱血在所不惜——有些人就是可以為了信仰獻出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哪怕一身傲骨化作微塵。
但逐漸的,令人意外的情況徒生。
那些強悍嗜殺、仿佛不知疲憊的天降修羅開始頻發異狀:他們或是在戰斗中突然萎靡、目無焦點,在失神的狀態下被守序戰將們斬殺;或是力量迅速衰弱,出現頑抗不支的窘況,被迫后撤……
總之,在迷霧將大量天降修羅“驅趕”回巨樹高墻之內的這段時間里,守序方已順利實現了轉守為攻!
這然后,他們才恍然發現,天空中巨大的豁口已經停止了調兵遣將,持續拓展的詭異大陣似乎遭到了某種未知力量的侵蝕,不僅暫緩對周邊生命力的虹吸,甚至還由外而內被磨滅了法光,在愈漸濃重的迷霧中陷入沉默。
沒有人意識到發生了什么,除了參與過“神山案”的兩位長老!
樹族向陽長老自然識得此迷霧。這附帶了「迷失」概念力的迷霧,讓即便是登臨六態的概念體持牌者也在其中寸步難行,當初更是在緊要關頭,為四面受困的神山組織爭得了一線生機。
而直面迷霧、以「凈化」之力開辟道路的羽族金長老,更是已然俯瞰到了她的老對手——狂蟒老嫗,其時正立于巨樹高墻頂端的樹冠上,與她遙遙相望!
僅一個照面,這看似枯瘦矮小的老嫗便化身直下,在斑駁樹影中靈巧穿梭,消失于地下。
“是他們……”金長老驚訝之余,忍不住感嘆。
西境,不僅僅是守序官方的西境,也是孕養了神山部眾的西境。
這里的一草一木、一蟲一獸,雖無明確的歸屬,卻不是任誰都可以輕易擄掠抹殺。
“傳令,打開高墻!”
向陽長老果決道。
但又兀自嘆了一聲:“但似乎,已不必了。”
濃霧見縫插針般穿過巨樹高墻,肉眼可見的將入侵者淹沒。
神山部眾,多數是長居于地下的高手。
那虹吸生命力的詭異大陣成型繁復,于是破壞起來也更加容易。
而如今,經白蛇圣母改良過的迷霧禁制,早已發生蛻變;經姜潛之手救治過的神山部眾們,也比之以往更擅運用他們超越常規的爆發力。
……
另一邊。
絕壁王巢,在漆黑深夜中飄搖,斑駁戰火照盡滿目瘡痍。
虞煊目光迷離地望著映入眼簾之人,感到既親近,又遙遠……
那是她熟悉的人。或者說,“曾經”是。
一年未見。
如今,這個她曾經無比熟悉的人卻以她極為陌生的方式、身持著截然不同的氣韻來到她最近處,就這么飄然從容地將她自魔窟地獄中撈起,重臨人間。
“姜…潛?”
她低聲輕喚,似乎是怕夢境就此破碎。
短短幾秒,她對姜潛的記憶已走過漫長的數年:從父親的講述中,從溫晗的記憶中,到進入姜家的點滴生活片段,他們相見、相持、相戀、相知、“相忘”……乃至“相忘”后的朝夕與共、糾纏不清……
為了給他自由,她破天荒地親自介入了對神山圣女的制裁;為了護他周全,她早早便將自己的“時間”分割了一部分給他,作為保命禁制,于性命攸關時刻為他博得生機;為了助他更順利地成長、壯大,她以自身為餌去激發他,以紅蓮業火的神力去引導他,去掌控和稀釋高速進階過程中的“雜質”……
但她也終于不忍他的不安,從而在他去往境外之前入侵了家中的鎮宅碧璽,以“阿璽”的口安撫了他的彷徨。
哪怕是兩不相見的這一年里,她也未曾停止對他的關注,只是這些不會有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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