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一章 談話-《望闕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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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愈演愈烈,連他遠在益陽的老師同窗寫了信前來詢問情況。
他在京中所剩的幾位同年的舉子,從前尚能一起談論時事的,也都不再和他往來了。項斯遠雖知道此事不好分辨,但仍舊寫信跟他們表明自己的清白,信他的人只有寥寥幾個。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里頭的端倪,好好誰的謠言不傳,偏就傳他和這位小公主的,而且說他的言辭還如此不堪入耳,分明就是沖他來的,至于目的倒也明顯,定遠侯爺第二日給出了答案,流言如沸,除非他辭官以證清白,否則此事根本無法平息。
衛瑜不料他與她想到一處,慢悠悠得笑道:“看來表哥知道的不少。”
項斯遠微微一欠身,表示不敢。
“那表哥打算如何應對呢?”她輕輕地問道,清凌凌的眼睛定在他的臉上,涼涼地補充道:“表哥應當清楚,若是放任流言繼續肆虐,傳到父皇和皇祖母的耳朵里,即便是我親自開的口,表哥這官怕也是當不成的。”
項斯遠白了臉色,他知道衛瑜說得是事實。
一旦那些謠言傳到皇上和太后的耳朵里,即便明知那些事情都是子虛烏有,以皇上和太后對定遠侯府的厭惡,也一定不會讓這位公主殿下與他扯上關系。
他咬牙說道:“姜府如此行事,就不怕毀了皇家聲譽,引得皇上震怒嗎?”
衛瑜冷笑一聲,執著團扇站起身來,冷然道:“姜府既然敢做,自然便是知道父皇不會為此見罪姜府。”
且不說姜府如今圣眷正濃,如今京中關系盤根錯節,像姜府這樣的龐然大物牽一發而動全身,一旦申斥怪罪下來,后邊不知道查出多少人,輕易是動不得的,哪有直接把項斯遠解決了來得簡單便捷?
他在京中既沒有根基,背后也沒有倚仗,拿什么跟姜府斗?
項斯遠此時雖然落魄,但畢竟也是出身高門,世家權貴之間的相互傾軋自小不知道見過多少,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個。
即便有天大的理,憑他如今人微言輕的境地,也只能忍下這番委屈。
水至清則無魚,有時在上位者眼中,是非對錯并不是那么重要。
他知道,但并不代表不會憤怒,圣賢書上都在說為官者要持強扶弱,可如今他自己便要先面對高位者欺壓,世道如此,公道天理又何在?
掩在內監服袖袍下的手悄悄緊握,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中被熊熊怒火灼燒得難受,卻也只能控制自己不要失態。
衛瑜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又緊跟著繼續往上加碼,“況且表哥須得清楚,姜府為此事花了這么大的功夫,不達目的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表哥若還堅持要上任,可就是將姜府得罪死了。”
“往后仕途是否平順本宮不敢斷言,但姜府的針對卻是不必說的。”
聽著口風……
項斯遠心頭一緊,抬起眼睛,有些僭越地瞧向衛瑜。
她今日穿著一身家常的淡金色軟煙羅祥云紋宮裝,長長的鏤金褙子擺逶迤在地,手中執著烏檀木百鳥朝鳳團扇,背脊筆直如同出鞘的寶劍,雍容金貴,渾身寫滿了屬于金枝玉葉的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
項斯遠扯扯干枯的嘴角,開頭已然啞了聲音,“殿下也想勸在下辭官么?”
他可以硬著頭皮不管姜家的陰謀算計,也可以梗著脖子忤逆定遠侯府的意思,但若是連這位公主也這樣想,他卻沒辦法違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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