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回了睢院,親自釀了兩壇酒。就埋在了那顆歪脖子樹底下 這才抱著厚厚的書卷,去了主院。養傷的日子,他不曾懈怠。影一來去自如,藏書閣的書,通過影一,他也看了盡數大半。 崔老太爺鬢發不知何時徹底發了白。可他站的仍舊挺直。就如同崔韞不在的這些時日,崔老太爺站在女眷面前,撐著陽陵侯府的天。背脊……不敢彎曲。 崔韞不再是他記憶里懶散的少年,他規規矩矩的請安,動作和姿勢挑不出半個錯來。 端方自持。 “祖父。” 崔老太爺掩下眼底的熱感:“進來吧。” “是。” 那兩壺酒,埋至今已是數年,崔韞適才喝了一壇。另外一壇還在樹底下繼續埋著。 沈婳看過去,有一處動過土,還留著崔韞取酒時留下的坑,未來的及填平。她絲毫不猶豫的走過去,拖著鏟子蹲下刨著。 崔韞這個方向看過去,是女娘恬靜的側顏。 為了酒,女娘很拼。 沈婳手都酸了。鏟出來的土堆積成小小山坡。 在女娘耐心即將告罄之際,有一道嗓音順著風吹來:“兩壇酒沒埋在一處。” 沈婳倏然抬起茫然的臉。 “表哥怎么不早說?” 她扔下鏟子,見崔韞不知何時坐在即清送來的背椅上,手中捧著能醒酒的茶,他細細摩挲著杯壁上的紋理,不知看了自己有多久:“見你忙的熱火朝天,總不好打斷你。” 沈婳:??? 她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女娘死死抿著唇。 她試探的看著眼前的狐貍精。 “那我……謝謝你?” 換來崔韞的一聲悶笑。 沈婳總不能和一個酒鬼計較。 她用帕子擦去指尖的泥,繞著歪脖子樹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不免狐疑:“果真埋在樹下?” “嗯。” “在哪個位置?” 崔韞:“退后一丈。” 沈婳照做。又開始鏟。 片刻。 “沒啊。” 崔韞:“許是我記岔了。” 沈婳不怪他:“那你好好想。” 崔韞:“朝右五步。” 沈婳這次警惕了,裙擺探除精致圖紋的繡花鞋,足尖在地上點了點:“這兒?” 崔韞起身走過去,步履很緩卻也很穩。 崔韞在她相隔十步的位置頓足,又朝右側走了幾步。 “也有可能是這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