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陽陵侯府主院書房。 崔老太爺不慎失手打翻了茶盞。 他明明慌得不成,可作為一家之主只能佯裝鎮定。 崔太夫人捂著嘴在哭:“戰場上刀劍無眼,也不知他們父子如何了。” “哭什么,我崔家兒郎自能全身而退。” 崔太夫人斥:“你說的輕巧!你每次說的都輕巧!” “三年前,崔旸身負重傷,險些沒緩過來,你可知這些年你兒子身上有多少道疤痕?他不是神!” “再說柏哥兒才多大?他才成家不久!” 她激動的不行:“明明我們崔家有一個不要命的將軍已然夠了!” 兒媳崔宣氏同崔旸聚少離多不說,長孫崔柏卻又子承父業。外人都說崔家兒郎善戰,如何風光云云,可其中苦楚只有自家人知曉。 父子每每出征,她就整宿整宿的掛念! 崔老太爺擰眉,呵斥:“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婦人之見。” 就是這時,崔韞從外大步入內。他說。 “祖父,我要去善城。” 原先一直沉默不語,神色恍惚的崔宣氏倏然起身,她死死拉住崔韞。 “你不能去!” “阿娘。” “我說了,你不能去!” 崔宣氏一改往日的溫婉:“你若還想讓我安生,就給我老實在盛京待著,哪兒都不準去。” 她字字泣血:“我這幾日總是夢魘。” 崔韞死死抿著唇:“金小將軍去了,謝珣也去了,兒子為何不能?” 崔老太爺:“住嘴!” 他起身,去看墻上的字畫。背對著眾人。 “這天還沒塌呢!崔旸崔柏多有能耐,旁人不知你們焉能不知?支援的隊伍已派出,離善城最近的幾座城池自也早早派兵過去,他們定能平安歸來,莫讓府上先亂了陣腳。尤其得先瞞著柏哥兒媳婦。她有身孕在身,斷不能憂心而受了刺激。” 他安撫:“這八百里加急的消息,也定得說的嚴峻些,如此宮里才會早早定奪,不敢耽擱行程。” 等幾人深一步淺一步的離去后,崔老太爺挺直的背卻彎了幾分。他去斟茶,手卻抖的不慎打翻了茶盞。 崔老太爺沉重的閉了閉眼。 “是啊,一個將軍就夠了。” 熬的過去,人若平安歸來是萬幸,若不能,崔家就剩維楨這一個獨苗了。 絕不能再出事。 崔老太爺再睜眼時,對著窗格直直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