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殘陽如血,斜下之余染紅了半邊蒼穹。天色一寸一寸轉暗,本該在軍營的父子歸府。 馬蹄聲漸漸愈行愈近。 崔旸面色冷硬,翻車下馬,身上的鎧甲泛著寒光。 “阿爹。” 崔柏正要追上去。 吳太夫人在崔旸面前雖說不曾哭訴,言辭委婉間提的無非都是過往。卻試圖勾起崔旸對亡妻的不舍。而翻來覆去便是那么幾句。 ——你是個好女婿。我一直都知,許久日子不見,知曉你忙,便特地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點心。 點心? 崔旸那種粗人,可不喜歡甜膩之物。怕是原配喜歡吃的。 ——瞧見你總是免不得傷懷,許是年紀大了,老是記起你陪阿嬛回門時站在一處登對的畫面。 崔柏當時聽的心里不爽快。 斯人已去,緬懷人之常情,可崔旸已娶妻,吳太夫人若當真賢惠識趣,卻何必專門跑這一趟說這些事? ——只是可惜了,阿嬛那胎懷的兇險,那時你在戰場廝殺,她握著我的手,一直叫著你的名字斷了氣。 果不其然,說著這些,崔旸笑意也散了不少。 “岳母可是去府上了?還是府上奴才招待不周?” 崔柏面無表情的聽著吳太夫人說。 ——你那夫人管理后宅,永昌伯爵府出來的娘子怎會有差?她將侯府打理的極好,闔府上下都聽她這主母的一人的,韞哥兒一直都是知情達理的孩子。如何會招待不周? ——只是可惜了,匆匆拜訪未上拜帖。還沒見上崔太夫人一面。 只要不是蠢的,也能聽出吳太夫人這是話里話外指責崔宣氏的不是。 吳太夫人又避重揚輕的將緣由說了一番,從她嘴里,無非是奴才自作主張,天比天高。 而她只是個仁慈的長輩,懷有愧疚特地前往。又很不經意的招呼了身邊的吳韶音給崔旸請安。 可見其心昭昭。 崔旸當時久久未語,是一如既往的冷硬。而崔柏的心卻一寸一寸的往下沉。 任憑吳太夫人說出一朵花來,崔柏也不會去懷疑崔宣氏和崔韞有半點錯處。 便是兩人真有錯,也是吳太夫人做的過了。 此刻,崔柏心事重重對著崔旸的背影,嗓音依舊沉穩道。 “阿娘為人如何,入侯府門后這么多年阿爹想來沒法挑出一個錯字。二弟更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孰是孰非,阿爹還是該細細斟酌,莫為了只言片語傷了夫妻同父子情分。” 崔旸腳步一頓,他在兒子面前一貫是嚴厲的。未留下半個字,直直朝崔宣氏的院子而去。 崔柏袖下的手緊緊攥起。到底還是不妥當的追了上去。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