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沈婳及笄禮那日,很冷清。 沒有雙親,沒有正賓,就連觀禮者都沒。 ——我家漾漾成禮那日,阿爹定然請豐州城最有福氣的阿婆給你梳頭。 ——漾漾生的好,想來那些媒婆定都要踩壞了沈府的門檻。 這是沈巍說的。 沈婳望著銅鏡里的女子。明艷不乏嬌柔。 她擦去嘴角的血漬,側臉沉靜。石黛在石硯磨成粉末,然后加水調和,用來描眉。 身后的倚翠沒忍住跑出屋,凝珠連忙追上去,就聽素來穩重的倚翠,掩面而泣。 “我們娘子是何等的金貴。卻遭遇此等不公。哪家娘子及笄禮,不是賓客盈門。” “你且瞧瞧,眼下除了我們幾個奴婢還有誰?” 倚翠狠狠擦去眼角的淚,嗓音更咽:“我不好受,娘子心里必更不好受。你且進去伺候,我晚些再進去。” 一輛馬車入盛京后朝小巷的位置而去,不緊不慢的停靠在梨園門口。 年輕公子扶著年老的長者下了馬車。 而梨園的門緊閉。 “確定在此處?” “不會有錯。” 年老的那位笑了笑。眼底的皺紋異常和藹。他的嗓音更是溫和:“沈瞿啊,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漾漾性子倔,你且哄一哄。哪有讓她流落在外的道理?不知情的還以為沈家容不下她了。” “是我過于強硬。才讓漾漾生厭了。”沈瞿面色慚愧。 “欸。”族老卻不贊同。 “你是個好的,我焉能不知?當初就念著你這孩子重情重義,才會將你過繼大房。” 族老長長嘆了口氣:“我哪知漾漾這般容不下你。” “也是,這些年她對沈巍后娶的夫人沈薛氏都沒個好臉。” 眼看著生意越來越差,族老心焦啊!他甚至擔心不過幾年,沈家繡坊就倒了! 當初沈婳離開,他從未出面。 這么一個會惹是生非的女娘有本事勾搭上陽陵侯府的貴人,他從未生出去攀的心思。畢竟若是惹出事端,怕是沈府全族都要賠上去。 走得好,關系斷的也好。 最好是這一輩子都別回來了。 畢竟,二房許諾給他的銀子實在太多了。 良心算什么? 只有拿到手的好處才是真的。 可誰料想,沈婳竟然這般狠絕算計!一個精貴養著的女娘,竟然敢將手伸到繡坊上,遣散了一大批老繡娘。 如此不義! 故,沈瞿便親自請他出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