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繡花時總是讓沈婳在邊上坐下。一邊繡一邊教。 “齊針分為直纏,橫纏,斜纏,排列起落不可重疊。橫纏時邊緣整齊。瞧,繡線松緊得一致。” “錯了,你得順著紋樣輪廓起針,再從另一邊落針,不能露出底布。” 這么多年過去,沈婳以為她都忘了,可再見她,沈婳才知道沒有。 尤箐突然離開。她為此問過沈淳氏原由。 阿娘總是撫著她的頭,神色恍然眸里翻涌著濃稠的墨,她說:“漾漾不懂。你莫怪她。” 阿娘讓她別怪她。 可又如何不怪呢? 從那日后,沈婳未再得尤箐的消息,就好似尤箐從未出現過,她的痕跡被抹的徹底。 此刻,兩人相對而坐,沈婳突然間不語,尤箐有些不習慣。 她這才有機會細細打量沈婳。 “你的身子可還好?盛京有不少醫術高明的大夫。” 沈婳往后一靠,如沒有骨頭般懶散:“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罷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對了,我住在清桐巷,日后你若有......” 不等她說話,就被沈婳打斷。 “我過來不是聽你說這些的。” “沒見你之前,我其實想過很多,再如何阿娘接濟你多年,沒她的話你早已死于流民之手。我想質問你可曾有過半點愧疚,她走得突然你即便沒回來,是否偷偷給她燒過紙錢?” “可見了你后,我突然又不想問了,怪沒意思的,耿耿于懷的憑什么只有我。” 見尤箐不語, 沈婳倏然起身不愿再待。她冷寂一笑。 “我想再難熬的日子也都過去了,你我之間沒必要再見了。” 留下這句話,沈婳徑直離開。 倚翠神色難辨,看了眼尤箐,忙急急追上。 人一走,包間便空了下來。尤箐淡漠的神色仿若空洞,她捧起茶盞,輕輕喝了一口。 半響,說了一句:“這么多年,還是急性子。” ———— 大理寺獄 牢獄避開天日,幽如昏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