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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說(shuō)旁的，她年年送去柳姨娘院里的冬衣都是被換了的下等棉絮，如何避寒？”

    “往前我以為，她頂多不過就是貪了些，如今看來(lái)，同沈瞿勝似親母子。”

    沈府的馬車，隨之而至。

    沈婳在倚翠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車夫拉緊韁繩，提聲吆喝。車輪跟著滾動(dòng)。

    柳姨娘腳邊堆滿了各種紙錢，金元寶。她局促的收了收腿，祭奠物品并未占太大的地兒，可她仍舊憂心惹沈婳不虞而朝里推。

    思緒凌亂間，過往的記憶一點(diǎn)點(diǎn)將其侵蝕。

    阿墜是從娘子屋里出來(lái)后落水出事的。

    那年，沈婳同鄭三娘子有口舌之爭(zhēng)，急上心頭回府郁結(jié)難消，也便吐了血。

    她的阿墜得了消息急急就去探望。

    沈婳是府上的嬌嬌兒，服侍她的奴仆擠滿了一屋。

    沈墜愣是沒見著人，只能憂心忡忡的往回走。

    天色黑沉如墨，她身邊伺候的婆子是沈薛氏的人，如何肯盡心？冷聲冷氣的催促。

    “二娘子，你可走快些，老奴送你回去后，還得急著去喝酒暖身。老奴就納悶了，你上趕著巴結(jié)做什么，還讓老奴跟著白走了這一趟。”

    沈墜是有些怕她的，她小心翼翼的觀其臉色：“我自己回去就成。”

    婆子趾高氣揚(yáng)的走了，帶著手上提著唯一照明的燈。

    而沈墜本有夜盲之癥，經(jīng)過小池時(shí)，腳下一滑，失足落水。

    打撈上來(lái)時(shí)，已然斷了氣。

    怪只能怪她家阿墜生來(lái)命便不好。她這個(gè)生母護(hù)不住她。

    這又如何能怨沈婳？

    一路無(wú)話。

    等馬車停下，沈婳順勢(shì)提著裙擺出了車廂。

    “姨娘。”

    沈婳回頭。

    “善惡之報(bào)，若未如影隨形。定然乾坤有私。”

    “但我堅(jiān)信，遮蔽陰暗下的茍且。總會(huì)反噬其身，惡果自嘗。姨娘憑什么死，你不但不能死，還得替她好好活。”

    她一字一字，字字清晰。

    “不論你信與否，我是認(rèn)沈墜這個(gè)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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