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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后宮中，其他宮妃都是她的競爭者，追求的是皇上的寵愛，隨時會背刺她。皇后不同，她為皇帝主持中饋，地位穩(wěn)如泰山，無子又如何？后宮誰生下來，都得尊她一聲母后。

    姜嫻之前一直沒出手，是隔得太遠，不清楚皇后的需求。

    如今清晰明了。

    皇后的需求，是一個能干的幫手。

    這一點，姜嫻完全能滿足，于是悍然出手，獻足殷勤——一個能干的下屬，對上司來說是左膀右臂，只要嘗過一次她的好，她敢打包票，娘娘便再也離不得她。

    皇后的大宮女南絹聽了略不高興。

    堂堂一國之母，怎可拿陳答應(yīng)來比呢？

    皇后聽了卻對姜嫻高看了一分。

    皇后能看出姜嫻有意籠絡(luò)她，這不是壞事，人與人的交往以利益為根基是正常的事，而她在投誠之際，沒有完全把陳答應(yīng)拋在腦后，反倒能看出這人重情義，是能打交道的：“卻不是人人像你這么想，南絹，去把那只碧璽鐲拿來。”

    不久，南絹捧回來一個錦盒。

    打開錦盒，里面放著一只艷粉色的碧璽鐲子，中間以雕金作扣，色澤透亮動人，金扣的造工也精巧無比，起碼是妃位以上，或者像郭才人那般雄厚的家底才能得到的。

    皇后為她親自戴上：“這就當(dāng)是本宮給你的見面禮，日后多來建章宮作客，你生得漂亮，總是素著不免暴殄天物，打扮得華麗些，皇上見了也喜歡?！?

    到底是皇后跟宮妃的關(guān)系，哪怕皇后知道姜嫻缺銀子，也不能直接說“以后來建章宮上班，薪酬從優(yōu)”這種大白話。常來她宮里，還能少得了賞賜？建章宮的好東西太多，皇后還不怎么用得上。

    她既然本朝國母，也是出身高貴的天之驕女。

    和皇后同等出身的容貴妃，一件衣裳不會穿超過第三次，而她的家常衣裳卻是半新不舊的淡紫暗云紋宮裝，發(fā)髻上插了根東珠釵，耳墜又是素銀的，簡樸大方。

    東珠是皇后的身份象征。

    即便如此，也能從細(xì)節(jié)看出，皇后身上的飾品沒有一件是新打的。反觀容貴妃，每次出場必然珠光寶氣，頭上插無可插，折現(xiàn)下來便是每日頭戴北京一套四合院，雙手手腕各戴一只湯臣一品，隨便摘一件首飾下來，便能讓普通人實現(xiàn)財富自由。

    姜嫻把這些盡收眼底。

    是皇后買不起嗎？

    不，是皇后已經(jīng)不需要用這些來證明自己的尊貴了。帝后一體，皇后簡樸節(jié)儉，傳出去也是皇帝的美名。

    “若是娘娘不嫌棄臣妾，臣妾便多來叨擾了?！?

    姜嫻接過碧璽鐲子，欣然戴上。

    ※

    今日建章宮請安，不少人往姜嫻身上瞟。

    她留宿建章宮的事，許多宮妃已經(jīng)知道了。

    特別是容貴妃，她伸長了脖子盼著皇帝去建章宮和皇后大吵一頓，不料卻只等到皇上獨寢未央宮的消息，一切風(fēng)平浪靜。

    今日再見皇后……

    居然非常容光煥發(fā)！黑眼圈都不見了！

    以往皇后接受眾人請安，哪怕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眼里也是掩飾不住的疲倦。換作旁人，興許是久不得寵的孤獨憔悴，而皇后？初一十五皇上宿在建章宮第二天，她不僅是疲憊，臉都直接垮下來。

    雙重加班，真不是人干的。

    結(jié)果姜嫻到她宮里睡了一天，人不困了，精神了，接受宮妃請安都有勁兒了。

    “臣妾聽說顧貴人昨日宿在皇后的建章宮里，這恐怕不合規(guī)矩吧?！比葙F妃率先發(fā)難。

    “只是主殿不得讓后妃居住，本宮早讓人把偏殿收拾出來了，貴妃不必多慮?！?

    這規(guī)矩，也是怕皇上干出在皇后主殿臨幸其他妃子的荒唐事來。

    容貴妃不依不饒，轉(zhuǎn)頭瞪向姜嫻：“皇后寬容，顧貴人卻不能仗著這點行為無狀，竟干出宿在皇后建章宮的狂行來?！?

    “回娘娘的話，”

    姜嫻起身回話，面上掛著恭謹(jǐn)?shù)奈⑿Γ骸俺兼o宿在建章宮，貴妃娘娘誤會了?！?

    “哦？”

    容貴妃挑眉，沖她冷笑：“顧貴人真是膽大，竟敢對著本宮撒謊?；屎?，此舉不罰，豈不是徹底亂了規(guī)矩！”

    看來姜氏真是被寵得沒邊了！

    皇上寵她，楚思蕓也跟中邪了似的留她在身邊。

    莫不是眼看自己失寵，才想到抬舉姜氏為自己固寵，借腹生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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