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圍繞在旁邊的彩女都嚇得花容失色,急忙齊齊跪倒在地。 “曹卿這剛亡幾日,他留下的這些人就開始給朕找麻煩……你趕緊去找張讓,讓他把曹破石給朕叫來,另外要消息封鎖,這事萬不能落把柄到那些人的手里,快去!” 沒曾想,呂強居然沒有動。 劉宏皺起了眉頭:“怎么?” 呂強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陛下,來不及了,左中郎署門前適才已經打起來了,而且事情傳的很快,郎署中的郎官有不少都去圍觀,雖未直接動手幫著涿郡孝廉與曹破石對打,卻也不斷的在喧嚷此事,這事現在越鬧越大,便是太學中人,也有人開始結伴往事出地點去了!” 劉宏心念微轉,很快的就感覺到了不對。 就算是曹破石再囂張跋扈,但區區一場斗毆,如何又能驚動京中這般多的郎官和太學生? 少時,方聽劉宏緩緩開口:“大漢朝在京任郎官的孝廉過萬,這個涿郡的孝廉怎么偏偏就會這般惹人關注?那被曹破石毆打的孝廉,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其人名叫劉儉。” “劉儉……” 劉宏站在香渠外,光著腳來回地跺著步子,似在回憶:“好像聽著有些熟。” “回陛下,斬和連首級者,便是此人。” “哦,對,對!” 劉宏輕輕地錘打著自己的額頭:“是他,是他,盧卿的門生?” “是!陛下,此人在進京之前,曾做一詞,名為寒地百姓吟,在京中諸郎間多為傳頌。” 說到這,呂強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道:“是專門針老奴等陛下近侍的。” 劉宏淡淡道:“那詞朕看過。” “陛下覺得如何?” “呵呵,如什么何,不過是借著罵爾等給自己漲聲名的,士家子慣用的伎倆罷了,這么多年來,雒陽城中,不論是士子還是太學生,寫詞聚會罵你們的人還少嗎?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呂強奇道:“此人作詞辱罵老奴等陛下近侍,陛下不生氣?” “笑話,他又不是罵朕,朕為何要氣?這大漢天下罵你們的人多了,朕要是挨個氣,哪能活到現在!活該你們不爭氣!” 說到這,卻見劉宏瞇起了眼睛,仰頭看天。 “罵兩句不打緊,這個世道,黎庶之家的人想要出頭,終歸就得言驚四座……但關鍵是,到底能不能為朕所用,他罵再狠,還能有陽球罵的痛徹嗎?” 呂強聞言不由沉默了。 他心中明白劉宏的話中之意。 宦官是皇權的延伸,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宦官也是皇權的擋箭牌。 有些天子不能出頭做的惡事,就得宦官去做,回頭這罵名也要宦官去擔。 例如那陽球酷吏,平日里與宦官為惡,成天叫嚷著要殺宦官嚷嚷的最歡,罵宦官亂政也罵的最歡,王甫和曹節等人恨他恨的牙癢,可劉宏當回事了嗎? 根本不當回事,而且還很喜歡! 因為在關鍵時刻,陽球能夠成為劉宏的手中刀,替天子除掉覺得礙眼的人。 而宦官呢,也是天子的手中刀,用來對付黨人和士族用的。 皇帝從來不擔心底下的人互相罵互相咬,更不怕刀子互相碰撞! 他只看這個人能不能成為他的手中刀,這才是關鍵。 如能成為天子手中刀,你不罵朕還不痛快呢。 后世有一句話,呂強不知道,但如果他知道,一定會感同身受。 伴君如伴虎。 …… 劉宏低聲念叨著:“這個劉儉,近年來聲名崛起的很是迅速啊。” “是,自北疆斬殺和連以來,直至入京,此人可謂一路暢通。” “朕明白了,他們這是乘著北疆的大功之臣入京前,用他來給朕做藥引子來了,想要對曹家下點猛藥,呵呵,還是一樣的路子,翻來覆去的每年都在用,就沒點新鮮玩意么?” “所以老奴特意來通知陛下,趕緊做好準備,怕是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要來見……” “陛下!” 突然,卻見另一名宦官急匆匆地從遠處趕來,對著劉宏長拜道:“陛下,司徒陳耽、尚書盧植、太史令單飏、射聲校尉馬日磾,左中郎韓說,議郎曹操,議郎陶謙……” “好了,好了。” 劉宏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來的真快,說吧,來了多少人?” “二十八人。” “呵呵,好大的排場,這是提醒朕不能不見啊。” 呂強猶豫道:“陛下?” 卻見劉宏一擺手,道:“更衣!朕去會會這些大漢的股肱之臣。” …… 少時,劉宏出了泳池,來到西園召事殿,著一眾公卿前來見駕。 一眾臣子進殿,執大禮參拜劉宏。 隨后,便聽司徒陳耽言道:“陛下,越騎校尉曹破石,在郎署前直刺新進入京的孝廉,事關重大,臣等不敢耽擱,火速來稟明陛下!” 劉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直刺?不是毆打嗎?” “陛下知曉此事?” 劉宏點了點頭,嘆息道:“這事最多也就是在半個時辰之前,諸卿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得知此事,并集結于此,得信如此迅速,朕豈能落于諸卿之后?使諸卿專美于朕之前?” 一眾人聞言,彼此互相看了看,有的人嘆息口氣,有的人則是微微皺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