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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人之力，永遠無法屠龍——這是七年之前，一位古董調查局即將卸任的超級專家說過的話。

    我并不完全贊同這句話，因為我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人定勝天”。

    此刻，相比于高橋涼子的激動，我最大的感覺是“地獄之門打開了”。

    大海深不可測，凡人窮盡七十億人的智慧，也未必能夠窺見大海深處的奧秘。既然如此，凡人應該知道什么時候應當止步，絕不要踏入不屬于凡人的境界。

    “葉開，葉開，到這里來，到這里來……”高橋涼子再次大叫，指向懸崖之下。

    我大步走過去，看見懸崖下的礁石縫隙之中，竟然露出了一條紅色的繩索，繩索盡頭深入海中，此刻正有一個人從深海中拽著繩索爬上來。

    當她露出海面，甩掉了滿臉的水珠，高橋涼子猛地大叫出她的名字：“王溪大師，是王溪大師——”

    那的確是王溪大師，大船碎裂沉沒，但她仍然活著。

    我和直升機上的保鏢們立刻垂下繩索，落在礁石上，七手八腳，把王溪大師救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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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巨龍……我進入深海追蹤，海水深不可測，巨龍巢穴就在附近，不是一條，而是數條巨龍……這里距離大炸彈爆炸地點不遠，歷史典籍上記載的都是真的，大炸彈是為了屠龍……”

    王溪大師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我們馬上返航，立刻把她送往九州島最頂級的醫院。

    在飛機上，王溪大師背靠座椅，盤膝打坐。當她聚精會神發功的時候，頭頂就冒出了絲絲白氣，隨風飄散。

    她的雙掌按在膝頭上，十指不停地變換指法，以一種奇特的方式，連續結出密宗手印。

    高橋涼子臉上露出極其驚訝的表情，可見她對密宗手印的領域十分在行。

    半小時后，王溪大師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靠著座椅，昏昏沉沉睡去。

    “葉開，她的手印太驚人了，從生到死，從死到生，證明她已經完全勘破了生死，具有人類至高無上的勇氣和能量。她敢一個人潛入深海追蹤巨龍，簡直……簡直不是人，最起碼不是凡人！”

    我能夠理解高橋涼子此刻的心情，看到王溪大師的手印，任何人都會驚恐萬狀。

    她用手印總結了剛才的冒險過程，十根手指的動作，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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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進入深海，看到巨龍投入無限的海底，在下面，至少還有幾條龍上下飛舞。她看到光芒來自于深海，不知有多么遙遠，目光窮盡之處，仍然看不到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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