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懸浮在廖紀掌心中的墨綠色種子,在汲取了伶的意識雨后,開始迅速生根發芽。 世界樹在現實世界中,永遠只能有一顆,但眼下機仆們的意識世界中,當廖紀半蹲下去,將種子埋在剛剛伶所消失的那片區域后,幾個呼吸間,散發微光的幼苗就破土而出。 伶的意識是最初的萌芽,而接下來從意識魔方內,千千萬萬其他機仆們的意識,像是被這顆幼苗所吸引,開始朝著廖紀所在,蜂擁而至。 對于機仆們來說,意識其實就是一組組的數據,而廖紀看著這些電子數據,現在正被眼前的這顆翠綠色的幼苗所一一吸收,不禁有種違和感,畢竟植物和科技,怎么看都是兩個毫不相搭的事物。 然而,接下來世界樹幼苗的變化,卻顛覆了廖紀的想象,只見在不斷吸收匯聚機仆的意識數據后,幼苗除了在瘋狂生長外,它外觀的體態樣子,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最主要體現在,那代表“植物”屬性的一些要素,開始被澹化,取締。 廖紀只見樹苗枝干的顏色,從樹木傳統的棕褐色,轉化為了富有金屬光澤感的銀灰色,與之相應,本該是屬于樹皮的粗燥褶皺,現在變得光滑圓潤,沒有一絲皺紋。 同時,原本那些郁郁蔥蔥的枝葉們,如今已然是一片海藍色。 葉片的表皮分解脫落,猶如透明一樣,里面的葉肉也跟著變得虛幻起來,沒有實體,最后里面錯綜復雜的葉脈,葉片的“血管”也仿佛化為一條條電路,不斷有數據流的藍光穿梭其中。 等廖紀再回神過來時,之前那株蔥青幼瘦的小樹,已經化為需要他抬頭仰望,佇立在機仆們意識魔方內,一顆銀藍灰的蒼天大樹。 一顆好像賽博朋克化的世界樹。 光滑的金屬樹枝,虛幻的意識葉片,當廖紀望向這顆機械世界樹時,那許許多多承載于上面,來源于機仆們的意識與記憶,也跟著仿佛涌現在廖紀面前。 機仆,來源于零的自我復制,從誕生之初,便只為了去尋找灰盡大帝。 廖紀看到了,她們在五百年間的無數個日日夜夜中,恪盡職守地將意識ai藏身在機械之盟向外出售的設備機械中,默默地在觀察,尋找。 畫面中,有魔城大學的眾多“古代學”學子們在苦修鉆研“大帝”歷史,廖紀從其中似乎看到了年輕時在講臺上侃侃而談的愛因斯教授。 畫面中,有在龍國堅守邊疆的部落,繼承大帝遺志,繼續與五百年前殘留下來,被舊日之盟所喚醒的濁厄沼澤對抗的守望者們。 畫面中,有在圣國的一個個拾荒者們,企圖能找到傳說中的大帝陵墓,每年都有無數盜墓者試圖能從其中挖出大帝遺物。 除了這些凡人們在尋找大帝的畫面,甚至還有來自「她們」的畫面。 斯修緹亞在圣國作為教會神女,公眾視野下的禱告,為人們帶來信仰和祝福,是人們一切美好的象征,溫柔的臉龐上總是洋溢著親和的笑容,無數失魂落魄,眼神灰暗的人們,在修女的激勵和鼓舞下,仿佛被充滿能量,重新對生活抱有希望,積極努力地去生活。 但轉身回頭,從光芒萬丈的傳教臺上走下后,卻是小修女自己那落寞孤寂,暗然銷魂的背影,是斯修緹亞一個人在夜晚的床上翻來覆去,在偷偷啜泣,在用指甲抓劃墻壁,是一個又一個的無眠之夜。 久幽作為一國女帝,在龍殿上對下方群臣不多看一眼,懨懨托腮,但回到獨自一人的龍宮后,卻始終有一把木刀被放在床頭,夜空的明月下,在庭院中不斷揮刀,像是在重現著往日的訓練,每當這時,在女帝冷漠的龍眸中,才會涌現出諸多情感,不斷癡癡揮刀,仿佛回到了曾經的角斗士。 可惜在最后從意境中退出,看到對面曾與她練刀,教導之人已然不在,只是一片空氣后,龍女垂下了手中的刀,眼中難以言喻的悲傷,正如她會留下這把不符合女帝身份,破舊的木刀一樣,或許對于久幽來說,如果能選擇,能陪在那個人身邊的奴隸角斗士,要遠遠好過,沒有了那個人的女帝。 最后是一個粉紅色的閨房,房間布置的很精致,宛若公主的城堡一般,不過在這座城堡里,墻壁上到處貼著的,卻是一個灰袍人的壁紙,不單如此,就連床上的被褥,枕頭,被子,都統統分別被印刷了不同款式,不同風格,有寫實體,有q版體,有大頭貼,也有全身像的灰袍人圖桉貼紙。 而在大床上,正穿著睡裙,粉色頭發的魅魔,現在正搖晃著那兩雙穿著大帝牌襪子的腳丫,在床上埋頭寫寫畫畫著什么。 趁著鏡頭中粉毛魅魔,喝了一口旁邊印有灰袍人卡通logo的水杯后,廖紀才看到,那似乎是一本日記?還是計劃書? 日記本上的開頭名字,隱隱有著《魅魔大勝利》這幾個字樣。 而之后的魅魔像是察覺到了機仆的窺探,有點惱羞地一揮手,這段影像就徹底結束,廖紀有點可惜,并沒能看到蕾娜的日記本上,到底都寫了些什么。 以上所有,都是機仆們所找到的與“大帝”相關的線索,被她們看在眼中,默默記錄著,收集起來進行分析,可惜每一個都是無用情報,無法找到真正大帝。 但她們從未放棄,繼續不分晝夜,不做休息,直到她們能成功位置。 廖紀突然覺得,或許在這五百年里不斷“看自己”的機仆們,才是這世界上最了解灰盡大帝的人,比他本人都還要了解。 至于為什么沒有森林之盟,是因為在精靈的國度,完全和機械之盟是兩個相反,生于大自然的他們,從不使用任何電器設備,這也是機仆們沒有數據的緣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