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把沖兒帶走,并非是什么壞事。” 曹昂還是平靜的說道。 曹操仿佛有點(diǎn)暴躁,深吸了幾口氣,站起身來板著臉來回走動,甚至還走到曹昂的側(cè)面,凝神凝望著他。 雙眸微虛,有些不解,仿佛是想要靠著多年對人的洞察,將曹昂看透。 不過,曹昂并未有任何異常,還是平靜淡然的跪坐著,未曾慌亂,保持氣度尚在。 倒是曹操,應(yīng)當(dāng)是因?yàn)椴馨汉鋈徽f出有關(guān)曹沖的決議,讓他心緒不寧,因?yàn)樗F(xiàn)在可太明白袁氏是怎么被全滅的了。 正是因?yàn)樾值懿缓停旁谠B死后,被徐臻玩弄于股掌之間,足足三年,在三年內(nèi)挑動扇火,令二人勾心斗角。 “你要帶走沖兒,此事伯文可知道?” “是不是伯文教你這么說的!?” 曹操沉聲問道。 他最怕的就是這個,日后兄弟不和,自己若是死了,徐臻可以輕松收拾他們這幾兄弟。 天下一定姓徐! 但是,徐臻卻好似沒有這種心思。 他麾下那些謀臣武將,難道會逼著他如此? 不會…… 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 曹操忽然心里一沉,徐臻支持曹昂! 兩人關(guān)系多年親近,曹昂在徐臻身邊,得其言傳身教數(shù)年之久,本身親如兄弟,節(jié)兒又嫁給伯文。 日后可能…… 憲兒與寧兒也都有可能,而伯文與我曹氏,是深厚的姻親關(guān)系,又為我立下了蓋世的功績。 他可作為外戚,相助曹氏之事。 甚至有所掌控也不意外。 曹操此時,心中思量太多,一下發(fā)散出去,想到了很多不太好的可能,也想到了許多盛世之象。 可本能的,只會往擔(dān)憂的方向去想。 伯文就在許都,但現(xiàn)在若是要削他的兵權(quán),只能靠他自己愿意。 可已然到了位極人臣的地步,怎么可能愿意? 殺了他?! 曹操舍不得。 并且也不敢貿(mào)然行事,他冀州如此之壯,深得幾百萬百姓之心。 若是伯文染指我家中后嗣之事,到底該如何處置…… 曹操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氣,這還是他第一次有如此沖動之心,居然會對徐臻動了殺心。 一瞬間的殺心消退之后,馬上就是深深地愧疚。 曹孟德,不可如此。 徐伯文忠心耿耿,立功無數(shù),沒有他豈有如今曹氏之聲威浩大,沒有他恐怕早就敗了。 當(dāng)初陳宮、張邈攜呂布私通入兗州,若非是徐伯文,恐怕舉家家眷都要落入奸人之手。 若非是他,父親早在徐州之地被陶謙所殺。 若非是他,當(dāng)年楊奉、董承等人未必會被擊潰而退,天子也難到手,伯文乃是天降之人,助我曹氏。 千萬不可再有此等心思。 曹操思量萬千,以極大的毅力,將所有惡念全都壓在了心底。 雖未能消除,但卻可令己身不再如此疑心多想。 不過,曹昂沒有立刻回應(yīng),而是在沉默許久之后,才嘆了口氣說道:“我的確,曾經(jīng)請教過兄長,不過兄長卻并沒有回答我,他只說,此事關(guān)系家事,不會給我任何建議計(jì)策。” 這話說完,曹操心里頓時安心了不少,看來徐臻還是有臣子本分的,根本不打算摻和進(jìn)來。 “那,子脩為何忽然提及此事?” 又是思索沉默了片刻,曹昂只是回應(yīng)了一句話,“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 “父親這些年,只將目光看及天下,但卻忘記了弟弟們?nèi)羰怯新敺f天賜之輩,該當(dāng)是如何遭人妒忌?” “兒認(rèn)為,如今士族之所以不再暗中搗鬼,而是誠心治理大漢各州郡,并非是他們怕了,或者決心臣服。” “而是知曉,士族雖被打壓,但不會滅亡,日后大漢安定之后,內(nèi)亂割據(jù)結(jié)束,依舊還是要以士族舉薦為主,兒曾深讀前史,王莽篡漢之時,曾經(jīng)也想要瓦解士族,但最終還是留存了下來,為何?” “因?yàn)槭孔逡栏绞雷婀馕洌瑩魯⑿悖鹊绞雷嬷螅鸩接只謴?fù)了鼎盛,至熹平年間,才有萬人求學(xué)于潁川,只為荀氏、陳氏長者教學(xué)一語,便可向外傳言為潁水門生。” “這些人,哪里有那么容易倒下,盤根錯節(jié)彼此隱士,等待的是時機(jī),所求只是長遠(yuǎn),朝制不改,他們?nèi)蘸笠廊贿€可得存,是以這些人親和二弟,妄圖交好。” “等著的便是扶二弟而起,至少可得交情保存,至少子桓不會和他們交惡,因?yàn)槲乙呀?jīng)必然要延續(xù)父親與伯文兄長之志,與士族分道,任用而不舉其壯大。” “兒認(rèn)為,他們是在等。” 第(1/3)頁